盗墓：从秦陵活死人开始 第12章 古宅老事

老人又换了一袋烟，吧哒了几口，呸呸呸吐了口烟沫子，一口的牙半黑半黄，说：“我跟老四出生那会儿，家里要穷死了，养不起。正好也闹饥荒，树皮都吃光了，观音土也没少吃——吃了，屙不出来憋死了好多人。那时，有人拿着自己的孩子来找我爹我娘换——咳咳咳，不该跟你们说这些啊——是换着吃掉！但我跟老四命不该绝呢。正好有一个穿着还算整齐的老道士找上门来，说要收我俩为徒——自然的，我跟老四就入了道门——哦，我们这一门叫神静门，取的是‘抱神以静，形将自焉，必清必静’的意思。”

人老了，自然会有很多的回忆，我想，一个研究近代历史的学者，是很愿意听一听这位老人讲述那些真实的故事的。但我与周凌霄的心中都想着事，记挂着“我信”的那句话，所以自然没有那么大的耐心，有时就会主动插话，将话题逐渐引到了这宅子上来。

老人用铜烟锅指了指背后的高大土山，眼睛扫了我们二人一眼，松弛的眼皮尽显岁月沧桑，问：“你们知道——这土里面有什么吗？”

我此前遇到过轩辕门的二位神秘道士——老老道和小小道，二人称之为骨山，但现在我并没有说出来，是想听听这位老人——这位神静门的老道爷爷又会怎么说。

周凌霄显然早就听老人说过这些事情了，有些不耐烦的回答说：“三太爷爷，你都跟我说过一百遍了，”他指了指黄土山，又说：“那里面全都是人骨头，对不对？不过，不瞒您说，前几天我还真上去挖了不少洞，有的一直挖到了十多米深，结果？什么也没有。——啊！”

周凌霄说着，忽然惊叫了一声。他似是想到了刚刚的经历，脸色一变，马上闭上了嘴，牙咬得咯咯作响。

老人看了看周凌霄，摇了摇头，一副小瘪孙子不足以教养的叹息。老人那双明亮的眼睛又直盯着我，是想听听我的回答。

我实话实说：“三太爷爷，我确信这土山有问题，阴气十分浓重，但是不是埋着修陵人的尸骨，这我可不敢说。”

不过我心中却有个判断没说出来：这黄土山中十有八九，就是埋着那些修陵人。

听了我的话，老人家的眼睛更明亮了起来。想了想，我又将这宅子的风水问题提了出来。

“三太爷爷，这宅子前的那条河，也是有问题的，阴气一点儿也不比这土山差。所以，这宅子在修行不深的人眼中看来，一定是背山靠水，宅子就如坐在太师椅之中，定是大吉出官的风水宝地。”

“哈哈哈，好好好，你真是挺好！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中，竟还有你这样一个有见识的娃娃。好好好，你的师傅是？”

我哪里有师傅？都是从家里的叔祖爷爷那里听来的。我说了他的名字，但这位三太爷爷显然没听说过。

“既然你懂这些，那我就多说点。或许我说完了，你们就会明白那两位娃的下落了。我也是老了，有些话再不说，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咳咳咳——”老人显得很高兴，又支使着周凌霄摆了些酒菜，大家边喝边说。

老人的酒量极大，越喝，脸上的皱纹反而越舒展，看起来也年轻了不少。周凌霄这时也不急躁了，只顾低着头喝着酒，想着心事。而我则与老人交谈起来，当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听老人讲过去的事情。

老人说，他们这村子是在2000多年前修建秦陵之后，又过了一百多年才有的。这个村子所在的地方，最开始时，原本是监工与军士的驻地。而门前的这条大河，并不是天然河，而是开挖出来专供运送木料的运河。村中人代代口传，当年秦始皇忽然死在巨鹿的沙丘平台后，这里就变成了屠宰场一般的所在了。

为了防止泄密，大批的民夫被押到了这里，然后打断手脚扔进了河里，等他们在河里挣扎淹死后又捞了上来，扔堆在了河边——“就是堆在了这里。”老人指了指我们背后的土山。

“据代代相传，像这样的埋骨黄山围着秦陵一共有九座，这里便是其中的一座！里面大概埋着——有十多万人吧。”

“你们想想，当时那么多的尸体都堆在了一起，会有多高？尸体一腐烂，会闹瘟疫，谁还敢靠近？所以当时有命令，要往上泼桐油全部烧掉。但就在要烧的时候，忽然起了大风，下了大雨，那尸体堆就怎么也点不着了。那一天的风——老人们说，那是能把一座山都刮平，也能平地刮起一座大山的天风。第二天，那些军士们再来看时，发现尸体都不见了，原地多出了一座黄土山。人们都说，这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亲自动手来埋葬那些民夫了。”

“后来，不是有个楚霸王项羽来了啊，他要挖秦陵——他听说这里埋着那么多被秦始皇害死的人，就来祭奠——据我师傅说，楚霸王当时铸造了什么东西，是剑还是鼎来着，说不准——每一座埋骨山祭奠时，他都以自己的鲜血为引，请山灵将那些东西送入了骨山的下面——还说，他同时与那些死者们约定，请那些人到地下与秦始皇报仇，他本人也要在人间来清除秦始皇留下的余孽。”

“对了，这土山是有名字的，是叫下龙山，前面的河叫下龙河。开始是叫下骨山，不知怎么传着传着就叫下龙山了。下龙河，自然是十万多人将魂灵都留在了河里，所以后来就改叫了魂河。此外，围着秦陵还有其它八条支河，八座山——凌霄你是知道的，这河里原来全是没眼鱼，没人敢抓着吃。老人们说，是它们不需要眼睛，那些死去民夫的魂就是他们的眼睛。据说，这河里还有一只巨大的龙鳖，也是没有眼睛的——而我们下龙村，就是因这下龙山而得名。大概是大汉初期吧，汉什么帝派来守护秦陵的后人。可能，也是当时改的名字。”

“还有，大约在五百年前，明朝时候，明什么宗来着，记不清了。我们族里出了个挺大的官。这人年老退休后荣归故里，带了一个不入流的风水先生。那先生就如刚才小拾四所说的，说这里是太师椅佳穴。又说不适合埋人，适合居住。所以就鼓动我们那位先人在这里盖了五进的大院落——咱们现在只是在一进的院落中。这二层楼是民国时候修建的，看来那俩娃又修整了不少。而现在这个院子，是一进屋前的院子——说，那大宅子盖建时，平安无事。可谁知，就在那位先祖住进去的当天夜里——他是住在第三进院中——忽然就起了大风大雨，上龙山崩塌了一块，就把后面的院子给全埋了……”

老人说，从那以后，这前院也曾有不信邪的人来住过，但无一例外，没有一个落得个好下场。最出名的，就是当时民国时期的军阀头子刘镇华。刘镇华曾打过秦陵的主意，当时就住在这院中——结果，这位刘镇华落了一个“精神失常”！

“那是1936年的事，那时我也在村子里，因为我是个道士，会说会写，算是村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刘镇华就把我跟你四太爷爷押了过去，想问出些什么。但他二话不说就用鞭子狠抽我们——我与你四太爷爷便光说好听的，没有把这是凶宅的事说出来——哈哈哈——就是想让那个孙子知道知道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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