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倩同学,你先下来,在这里签到。”
叶凉稳住心神。
他记得涂青青给他那本怪味书里,有提到,对待学生要一视同仁。
因此,不能存在什么太多的想法。
对,她只是个学生。
聂小倩飘了起来,落在叶凉身前,拿起桌上的笔。
在签名的位置,写下了“聂小倩”。
叶凉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背后的凉意也散去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琵琶声。
紧接着,聂小倩的身影从叶凉眼前消失。
耳边却还传来让叶凉软骨的声音,“叶老师,我暂时不想跟她碰面,就先走了。”
会议室门口,一阵寒雾升起,随后将青烟给掩盖了过去。
叶凉有一种刚从阴曹地府出来,又被送到了南极洲的感觉。
琵琶声越来越近。
伴随琵琶声,还有一个沉闷嘶哑的声音。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一名穿着汉服的个子娇小的女生,怀抱着琵琶,挪着小步,来到了叶凉的桌前。
“可是叶先生?”女生说话给人文绉绉的感觉。
叶凉点了点头,有了刚才聂小倩的冲击,承受度也稍微好一点了。
“小女子前来来报名。”
“你是窦小唯对吗?”
“先生叫我小唯就好。”女生语速略有些缓慢,“窦姓,是涂校长给安排的。”
后面一句话叶凉没注意听,他只听到了她自称“小唯”。
“哦,在这里签到吧。”叶凉把笔递上去。
小唯拿着笔,却迟迟没有落下,她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盯着叶凉,“先生,你愿意把心给我吗?”
叶凉下意识地捂住心口。
“我明白了。”她低下头,签了名。
也没有跟叶凉道别,抱着琵琶继续唱着小曲离开了。
会议室里的温度总算在恢复了正常。
叶凉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他站起来,走到饮水机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正准备喝的时候,天花边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叶凉抬起头,头顶什么也没有。
不一会,又传来咚咚咚的声音,那个声音越来越远。
就在他以为声音要消失的时候,又出现了。
之前是在楼上,现在是在会议室外面。
咚咚咚,听上去像是拍皮球的声音。
因为很有节奏。
声音越来越近。
最后,一个“咚”声,在他身后响起。
叶凉手里的一次性杯子,被他抓变了形。
他猜到了来人是谁了。
一转身,一双苍白修长的手就出现在他眼前。
叶凉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撞到了饮水机上。
“叶老师好!”
眼前是一个穿着清代官服,脸上抹了很厚一层白粉的少年。
他双手伸直向前,姿势有些怪异。
少年身形有些单薄,衣服看上去松松垮垮的感觉。
仔细打量下来,叶凉发现,对方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也就当做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少年来看待。
“你是姜诗?”叶凉喝了杯子里的水。
“是的。”少年点头。
叶凉发现,似乎只要自己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少年好像对他就比较尊敬的感觉。
第一次,他有了一种当老师的爽感。
叶凉故做深层,“你来得也太晚了,过来签字吧!”
少年将手放下,跟着叶凉走过来。
叶凉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少年。
少年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不是能好好走路吗?”叶凉突然来了怎么一句。
前世的电影真会骗人,谁规定僵尸就一定要像兔子一般蹦着来?
少年低下头,一脸委屈。
叶凉没想到,自己把对方给唬住了。
他轻咳一声,然后把笔递给了少年。
“签到吧!”
少年拿着笔,却是怎么也不太好写字。因为他的指甲太长了。
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姿势,准备落笔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啊啊”声。
“啊,叶老师,啊,不能让,啊,他签,啊——”
一股怪味,充斥着整个会议室。
叶凉捏住鼻子,看着慢悠悠走进来的邋遢少年。
这人,是几年没洗澡了?
臭气熏天啊!
叶凉走到窗户前,将窗户推开,让会议室里通通风。
“不好意思丧尸,我已经签了。”少年嘿嘿笑着,对着邋遢少年吐了吐舌头。
叶凉低头一看,少年在签名的位置,直接写下了“僵尸”两个字。
僵尸爬上了窗户,然后直接跳了下去。
“嗷呜——”楼下传来一个有惨叫声,像是狼的声音。
“切,那头该死的狼,又乱叫了。”一位西装笔挺的大帅哥,走进了会议室。
拽拽的样子,脸上仿佛就刻着“老子天下第一”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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