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尽头 第二章 喝闷酒

小镇不大，称的上繁华的只有最北边的大街，在街边一角有一家不大的餐馆。

还没走进屋子，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烤肉味。屋里面一共才摆放着六七张桌子，墙壁也被烟熏得发黄。这家餐馆是斜着建造的，再加上窗户十分的狭小，让明明是下午的餐馆显得十分的阴暗，还好老板在掉顶上安了一个大大的白炽灯，白炽灯明晃晃的，挂在黑色的吊顶上，十分显眼。

屋子的角落有一个黑色的大鱼缸，里面有一只巨大的哈哈鱼，它头上长着尖刺，背生灰磷，看上去呆呆的。一只小鱼从它下面的水草旁钻过，哈哈鱼像弹簧一样扎了过去，一口吃掉了逃窜的小鱼。

吊扇慢悠悠的转着，吹走了烟味。

老板并没有坐在前台，而是坐在了一个中年女人对面，一边抽着廉价的黑石牌香烟，一边和她闲聊着。

老板看上去30多岁，脸上的胡子却非常的浓密，一双眸子又大又亮。以他的样貌，看上去应该是十分精神才对。可他偏偏钟爱那顶棕色的牛仔帽，无论是什么时候都带着它，显得非常的奇怪。

老板朝门外瞥了一眼，又扭过头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女人。这女人的岁数明显比他大一些。她额头有一些鱼尾纹，眼袋也微微下垂。但是她皮肤很白，眼睛虽然不大，却很有神。眉毛和颧骨微微上扬，五官凑在一起很耐看，绝对能迷翻那些同龄的中年男人们。

老板端起了桌子上的一杯红茶，但只是端着它，并没有喝下去。“还没来啊。”

女人看了看他手里的红茶“你在等那个姓李的年轻女孩吗？”

老板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女人一眼，那眼神中有些意外，也有一些戏谑，可终究什么也没说。

女人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笑了出来：“逗你的，你还是老样子啊，还是这么严肃。”

男人正要开口，门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抬头看了过去。

有三个穿着警察制度，腰上别着灰白手枪的人走了进来。左边那个四五十岁，脸上有痘印。右边那两个都是二十多岁，发型看上去很有精神，可二人都板着脸，手也揣在了兜里。

三个人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了吊扇下面的那个空桌子旁。

三个人坐到了椅子上，旁边的女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们。

老板走到了前台，看着酒架上的酒，思考一番之后取下了两瓶咕噜烧酒。一手一个提着它们走到了警察的那桌。

老板用起子打开酒瓶之后，坐在了剩下的那个椅子上。

“心情不好？”

年长的那个警察什么也没说，只是闷头坐着。

老板给年长的警察递了一根黑石牌香烟，然后帮他点着了香烟。

老警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出来。一呼一吸之间，烦恼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这时候一旁的年轻警察开口了“那个新来的局长，就是个杂碎。”

“老莱恩，你们之前的局长呢？”老板看一下老警察。

……

二十分钟一晃而过。

老莱恩没敢多喝，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那个任务意味着什么。

离老莱恩最近的那个年轻警官心直口快“医院的那个事闹的很大，让我们去不就是当替罪羊吗。”

但是一旁的两个警官都没有接他的话，他们都心知肚明。

老板也没开口，心情有些沉重，没人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受难。

酒已喝完，三位警官站了起来，打算结账离开。

饭馆的老板拍了拍老莱恩的肩膀“认识这么久了，这件事我没办法帮到你，这顿酒就当是我请你的了。”

“多谢你了”老莱恩没有客套，朝着老板摆了摆手，然后走出了饭馆。而那两位年轻警官，一个跟着老莱恩走了出去，另一个则去了洗手间。

“他们这些底层警察，也只是表面上风光啊。”女人颇有感触的说。

女人突然回过头来，看着老板的双眼，手指轻扣桌子：“你的老朋友已经走了，接下来，该谈谈咱们的事了。”

老板原本就因老莱恩的事而感慨，听到女人的话后，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孩子还是跟着我比较好吧。”

两人沉默不语。

女人喝了一口茶水，正要继续和他讨论这件事情，又想到老板因为朋友的事有些烦躁，所以打算改日再来。突然两人听到洗手间传来一声惨叫。

声音是刚进洗手间的警官发出的。这声惨叫又突兀又尖锐，一下子把两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那个方向。

刚走到门口的老莱恩和那个年轻警察也猛的回过头来。

……

弗兰克去完洗手间之后整理了一下警服，然后用水洗了一把脸，抬起了头。

弗兰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胡子有些长了”，他的语气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

正要离开，他看到镜子的右上角有两抹红光，下一刻却又消失了。

弗兰克下意识的扭过头，什么也没有看到。

“是我喝多了吗？”

揉了揉眼睛，弗兰克开始往屋外走。心中一直惴惴不安，觉得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觉。

一边走着，弗兰克总觉得身后有人在看着自己，他又回过头，看到了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年轻女人。

“是你。”弗兰克的头变得晕晕的，眼中全是这个年轻的女人，意识仿佛凝固了似的，变得非常缓慢。

“我不去凯尼国了。”女人只说了这一句话。

弗兰克睁大双眼，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他的手脚不听使唤，激动的走向女人。“真的吗，太好了。”

可就在他即将走到年轻女人面前的那一刻，他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思绪仿佛凝固，只能隐约女人的黑色衣服突然变得鲜血淋漓，一滴又一滴的鲜血从裙摆滴落到了地板上。

紧接着弗兰克仿佛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事。

他想要挣扎，却无能为力，思维缓慢。竭尽全力也只能让窒息般的喉咙发出声响。

“啊”弗兰克发出了一声惨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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