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浓郁的糯米香气将叶寻从睡梦中唤醒。
穿衣、洗漱完毕。
他顺着香味来到厨房。
女徒弟沈平珊正低头在案板上切着嫩绿的西芹,旁边的电饭煲香气四溢。
叶寻闻了闻空气中的饭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是什么米饭,怎么这么香!
甜甜糯糯,喷香喷香的。
闻一下,仿佛自己已经置身于金黄色的稻田之中。
如金似玉的稻穗随风摇动,沙沙作响。
蓝蓝的天空,棉花糖似的云朵。
暖风习习,悠然自适。
真是神了!
再看看徒弟的切菜手法,啧啧啧,专业!
“平珊,早啊。”叶寻乐道。
“师父,您醒了?”沈平珊扭头看到叶寻后,差点吓了一跳。
“这饭怎么这么香啊?”叶寻好奇道。
“香吗?可能是我在里面放了荷叶的效果吧。”沈平珊不太确定。
她平时也没觉得自己做的米饭怎么样,怎么师父会这么好奇?
一定是师父说的客气话,故意夸赞下自己。
叶寻仔细闻了闻好像是问到了荷叶的清香。
“我想在山顶转一圈,你先忙。”
他满意一笑,迈着悠闲的步子来到竹楼外的石桌旁,拿毛巾擦了擦竹椅上沾的露水,舒服地躺了进去。
还不到五点,阴灰色的天空雾蒙蒙的。
一千多米的飞来峰顶。
湿润的晨风掠过叶寻的脸颊,来来了微痒的感觉。
叶寻精心感受着风力的大小、角度、缓急,脑海中随之生出了成百上千种应对策略。
听到徒弟沈平珊的询问声,他起身来到小楼。
餐桌内摆了七八道小菜,有荤有素,香味诱人。
徒弟沈平珊将一碗喷香喷香的米饭,摆在了他的面前。
“师父,请用餐。”
沈平珊站在他身后,将竹筷递了过来。
叶寻接过后,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米饭,在嘴里感受了一下。
米饭颗粒饱满、晶莹剔透、弹弹的、滑滑的。
这绝对是极品米饭!
“沈平珊,你不是说你家是造酒的吗,怎么蒸的米饭也这么好吃?”
叶寻都快无语了。
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米饭,直接卖米饭都能发大财。
还卖什么酒啊!
“师父,正是因为我们家是造酒的,所以每天都要蒸很多粮食。这是试验新酒方时胡乱弄出来的。我觉得蒸米饭吃,味道还可以,所以我就记住了。”
沈平珊开心说道。
师徒二人饱饱吃完早饭,叶寻带着徒弟在峰顶转了几圈,尔后就坐在石桌旁闭目养神。
沈平珊睁开眼,疑惑地看了看叶寻。
“一定是自己太笨了,领会不到师父的用意。”她自责地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闭上眼,她重复回忆着叶寻的一举一动,甚至将他的每一句话都拆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字词。
忽然,她欣喜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似乎领会到了点什么。
再次闭上眼睛,她在脑海中模仿起了叶寻的动作。
已经昏昏欲睡的叶寻绝想不到,自己单纯带徒弟遛个弯,徒弟都会琢磨出这些东西。
三天后,度假结束,准备离开杭城的李小薇,亲自前来辞行。
“误人子弟。”
听到叶寻收徒的事,她毫不客气挖苦了一句。
哼道:“先别急着收徒,先把自己的麻烦解决掉再说吧。要是过段时间,您老人家都住进重症监护室了,徒弟谁教?”
叶寻听她话里有话,也不急着和她斗嘴。
脸上不屑道:“您这位女侠,不来找我的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你和李大叔明天就要离开杭城,我没什么合适的礼物送你们,就祝你们一路顺风吧。平珊,送客。”
沈平珊闻言立即起身。
她并没有执行叶寻的命令,而是跑回竹楼将两瓶美酒拿了出来。
“师父,这两瓶酒还不错,当礼物正好。”沈平珊试探着提议道。
她能看出来,来人和自家师父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至少不像是语言中表现的那么敌对。
对方前来辞行,如果什么都不送,有点说不过去。
幸好,她的背包内带了十几瓶好酒。
这两瓶品质垫底,用来送人最好不过。
李小薇看着难看的黑瓷瓶,本来还想嘲笑叶寻几句。
看清瓶身上的图标后,她哼了一声,勉强点了点头。
“看在你送大礼的份上,我就将消息告诉你吧。地煞拳的高手听说了你一拳碎石的事情,对你很感兴趣。据说他已经准备好了挑战书,正在赶来杭城的路上。”
“此人可不是什么花拳绣腿的打假大师。十年前他就可以一拳碎石,现在的功力至少增加了一倍。”
“不过你可以放心,他这次来没通知记者,并不是为了虚名。即便你输了,他也不会太声张。”
李小薇接过美酒,拿在手里摇晃了一下,表情很是满意。
叶寻表情凝重了数秒,然后缓缓道:“平珊,过几天你就拿他练手吧。”
嘎!
李小薇傻傻看了叶寻一眼。
她没听错吧?
让一个刚入门的女徒弟,去和一个有三十多年功力的武道高手比试。
这哪里是切磋练手,分明是拿鹌鹑蛋撞铁块啊!
沈平珊愣了一下,她也有点慌。
不过,作为叶寻的徒弟她必须拿出点勇气,不能辱没师门!
“是,师父!”她恭敬应道。
“很好。”
叶寻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一本武学图谱从扶手内抽了出来,转手交给了她。
沈平珊双手接过图谱翻开一看,正是叶寻经常做的几个动作。
“原来师父您一直在暗中指点我武学!可惜我太笨了,不能完全领会!”
沈平珊看完图谱上的每个动作,终于解开了心中的谜团。
叶寻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笑道:“现在领会还不晚。这本《折梅手》你用心参悟,至少有七成机会胜过对方。”
“是,师傅!”沈平珊信心满满地应道。
“难道我出现幻觉了?”李小薇听着师徒二人的问答,自言自语了一句。
天山折梅手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叶寻怎么会有图谱?
她盯着沈平珊手里的古旧图谱,暗暗羡慕起来。
“叶寻,这图谱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行。”
叶寻想都没想就拒接了她。
在他看来,李小薇一个不懂武学的家伙,怎么对折梅手感兴趣了?
猜不透她的用意,叶寻干脆直接拒绝。
李小薇咬了咬嘴唇,恨得牙痒痒。
“小气。不看就不看,我也就随口问问,至于吗?”
说完,她提起美酒就走,扭头给了沈平珊一个送客的眼神。
沈平珊合上图谱,快速跟了上去。
对于李小薇的小心思,叶寻懒得理会。
不就是想看自己画的破图谱吗?
至于吗?
“不诚实,想看还不承认。”叶寻摇了摇头,无奈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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