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剑仙 第五章 不讲武德

一月时间弹指便过。

秋风吹过，卷起一阵稻香。天气变得稍微凉爽起来，秋收也快进入了尾声。此时晒谷场上铺满了谷子，再也没有空地给大家练拳了。

这可是往年大家最期盼的日子，但如今大家却苦起了脸——地方被占了之后，大家只能自发找小块的空地练拳了。

这一个月以来，李衍的体格倒是健硕了不少，全身上下一块块结实的肌肉开始显现出来，打完拳后，经脉更是暴胀得有约莫半根小拇指粗细。

黄昏时分，李衍站在家门口出神，幻想着离家之后的日子。妙妙很安静地化成了兔子，一动不动地蹲在李衍身旁。

“咦，你看那是什么？”李衍突然看见，远处大云山山脚那好像有个人影。

“是个老头，一副要死的样子。”妙妙神念传音道。

李衍托起妙妙，抱在怀里，“走，去看看。”

老头本来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远远望见二人跑来，当即强撑着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杆，左手轻轻抚摸着胡须，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咦，没见过你呀。老先生你从哪里来？”李衍一时间也不知道老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

老头这才悠悠转过身来，只见他面色苍白，衣衫略微破烂，胡子和头发有点枯槁，显然是有点日子没洗澡了。“老夫的事情，小孩子别多问。你父母可在家，你今日遇到老夫，可是天大的机缘。”

李衍一阵无语，不过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他还是把这个老头带回了家。村子里民风淳朴，一年到头来见不到几个外人，李大江夫妇自然是很热情地接待了他。

晚饭间，李大江望着李衍，摇了摇头，不舍道：“过几天秋收完了，我就把你送到尚武学院去。到时候你好好学，给咱们老李家长长脸啊！”

老头闻言，放下了筷子，故作高深地咳了两声道：“咳咳，你说的可是江陵城的尚武学院？”

“对啊，我这孩子，前段日子打拳，打出了玄气。我想这个好苗子，留在村子里可惜了。”李大江言语间处处透露着自豪。

老头眯着眼，点了点头，道：“嗯，这么小就能感应玄气，放在江陵城里，天赋也算很不错了。”

“老丈你是从江陵城来的吗？”李若兰闻言，询问道。

老头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口，这才慢条斯理道：“说来惭愧，老夫正是尚武学院的校长，马卫邦。”

“咦。”李大江疑惑道，“前几年的时候，听出去过村子的人说，尚武学院换了个校长，叫雷磊，听说是江陵城十大高手之一。这两年又换了？”

“咳咳咳，没有没有。”马卫邦摸了摸胡须，化解尴尬，解释道，“老夫事务繁忙，哪有空管那些闲事儿。校长都让后辈去当，我当个名誉校长就行了。”说罢掏出了一小张证书，封面印着尚武学院四个大字，里面名字一栏写着马卫邦，职务一栏，赫然是名誉校长。

看着李大江夫妻俩难以置信的表情，马卫邦决定不再藏私，手一挥，腰带里便是飞出来了四五个颜色各异的石头，在桌子上一字排开，隐约散发着光芒。

“哇，好强的玄气波动。”妙妙神念传音道。

“看见没，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妖兽精丹。”老头说罢，捻起其中一枚光芒最盛的精丹道：“可惜你们这山太小了，没什么厉害点的妖兽，最高也就收获了这一枚二阶妖兽风灵狐的精丹。”

大云山里妖兽横行，村子里的人要出去，只能绕一千多里的路，来回便要四五个月，这也是村子落后的原因之一。听到老头说大云山太小，众人不禁咋舌。

“好厉害啊。”李衍舔了舔嘴唇，对外面的世界向往起来。“山里面还有什么？”

“这山啊，有什么好说的。”老头手一挥，桌上的精丹就又凭空消失了，“老夫此番前来，便是入山随便搜集点精丹，给弟子们修炼用。”

“咕。”李衍体验过两次玄气之后，可谓是食髓知味，眼中露出了一抹狂热，“你是说，这些精丹都是给你徒弟们准备的？”

“那是自然。所以师者，因材授业。鼓之励之，以至成业，是为授业。”老头又眯起了眼，摇头晃脑道，“学院里其他老师的弟子，一个月才能分到一枚一阶精丹。而我每个月给我的弟子三枚，哎，像我这样亲自给学生捕猎妖兽的老师，已经不多了。”

“咦，老丈，哦不，马校长，那你看，我家这孩子，能进你们学院吗？”凭借这一手凭空变出精丹的操作，李大江早已对马卫邦的身份深信不疑了，问道。

“嗯，你说你家孩子能感应玄气了？老夫收徒都是看天赋的，天赋一般的难入老夫法眼。要不这样吧，明天我安排一下测试，如果你孩子真能感应玄气，学费就免了，老夫勉为其难，再收一个关门弟子吧。”马卫邦眯着眼道。

李大江陪笑道：“那个，是这样的，马校长，我家孩子感应玄气可能还不是很熟练，都是偶然间……”

“没事，爹，我能行的。”李衍斩钉截铁道——有妙妙在，他倒是不怕什么测试。

李衍的房间自然是腾给了马卫邦睡，他只得去柴房打了个地铺。

“妙妙啊，明天的测试没问题吧？”李衍摸着妙妙的头道。

“没问题，揍他。”

“谁说要揍他了？你别捣乱啊，他看起来好像不太简单的样子。”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明天通过了的话，也可以给爸妈省下一大笔学费呢。”

“省下学费有什么用呢？”

“呃，跟你也说不清楚。反正省下来就对了。”

“好，终于可以出去瞧瞧了。”

“嘿嘿，其实我也想出去看看呢。”

测试安排在第二天中午，为此村里的人一大早就在晒谷场上专门腾出了一块空地。而李衍要接受尚武学院校长测试的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此时练武场周围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毕竟在这里，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见过村子外面的人，何况还是这样一位大人物。

“衍哥，加油啊！”

“你先去，等我练好了李家拳，我也去找你！”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李大河这才走到了空地中央，摆摆手示意大家收声，“咳咳，大家都安静一下，我来介绍下。这位就是江陵城最大的学院，尚武学院的校长——马卫邦。”

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李大河再次摆摆手，望向马卫邦道：“马校长，今天你打算怎么测试呢？”

马卫邦来回踱了几步，手一挥，又是出现了五块颜色各异的石头，道：“这样。小子你过来，你说你能感应玄气，这五块石头里，只有一块是不入阶的妖兽钻山鼠的精丹，外观和普通石头没什么两样，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这个精丹玄气比较弱，你感应一下试试。”

“从左往右第二块。”妙妙听完，马上神念传音道。

李衍会心一笑，也是装模做样闭目感应了一阵子，这才张开了眼，伸手一指，盯着精丹道：“是这块。”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马卫邦摸了摸胡须，摆出一副让招的架势，“来，光会感应还不够，你打我试试。”

李衍瞪大了眼睛望着马卫邦，疑惑道：“真的？”

“马校长，上次他一拳可是把隔壁村子二百多斤的汉子都给打飞了，要不……”众人出言劝阻道。

“没事。”马卫邦手双手负在身后，道，“炼体期的人，被练气期的打飞了也很正常。老夫元婴期的实力，有什么可担心的，来，我站在这里，你打我，来。”

“哇，什么是元婴期啊，是神仙吗？”

“我听我爸说，炼体期，练气期，冲脉期，筑体期，这之后才是元婴期。”

“那李衍就是练气期咯？”

“羡慕有什么用，好好练拳，我也可以。”

后辈们开始叽叽喳喳小声地讨论起来。

“啊，那等等哦。”李衍闻言，倒也并不怀疑马卫邦的本事。一招手，妙妙就从人群中跳了过来。李衍蹲下来，摸了摸妙妙的头，神念传音道：“快快快，跟上次一样。等等，玄气别给上次那么多，意思意思就行了。”

妙妙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立马从石塔里引出来了一丝玄气，包在了李衍的拳头上，“好了，你去吧。”

“抱歉啊，刚刚有点紧张，现在好了。”李衍抱了抱拳，再次确认道，“那我出拳了啊？”

“你来，真的，我不看你，你用玄气打我，来。”马卫邦闻言，更是直接闭上了眼睛。

李衍长吸了一口气，暗道：他连二阶妖兽都能杀，我这一拳，应该没啥问题吧。想到这，终于是下定了决心，重重一拳挥出，正是李家拳的直捣黄龙。

拳头在离马卫邦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李衍感觉像是打在了一堵墙上，拳头暗暗生疼，再也没法推进一点。

马卫邦微微一个趔趄，脸上的血红色一闪而逝，过了数息时间才缓过气来，“咳，小子，你不讲武德啊！”

“那个，校长，你要不要纸，我看你流鼻血了。”李衍顾不上生疼的拳头，望着马卫邦缓缓流出的鼻血问道。

“没事，天气太热，昨晚吃的有点上火了。”马卫邦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面不改色心不跳，高人风范尽现无余，提气一吸，居然是若无其事地把鼻血倒吸了回去，“这次是我大意了啊！”

“好了，你这个关门弟子，老夫收了。”

中秋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9月15日到9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