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7：生化帝国 第三十一章 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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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罗格会怀疑这个世界是否还是自己认知的模样。

正法承太郎离开后，秀莲和董无也相继来过一次。

面对苏威时，他们的表情是与正法承太郎如出一辙的忠诚、热爱、崇敬，似乎那跪俯在地的，只是顶着“承太郎”、“秀莲”、“董无”名字的躯壳，内里……被塞入了其他人的灵魂！

然而一旦走出这间办公室，那三人又会回归她熟知的性格、处事。

没有破绽！

借口自己要考虑，罗格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一处被炸碎了玻璃的窗前，目光没有焦距地远眺夜空，锻炼了数十年的表情一如平常，只有轻轻的风中，那夹着烟的手指微微颤抖。

安静如雕塑般站在角落的清水美智子，凝视着罗格的背影，瞳孔发出微光，连通苏威：“主宰，她好像发现了我们的异常，要不要……”

“啊，没关系。”舒适的按摩椅上，苏威很没形象的将两腿搭在办公桌，一边闲闲跳转着电视台，寻找感兴趣的节目，一边回道：“我不喜欢做事偷偷摸摸，你知道扮猪吃虎这句话吗？”

“知道。”

“人是有惯性的，某种行为和处事风格，一旦形成习惯就再难改掉。所以扮猪吃虎扮久了，多半会真的把自己当猪。同样，若习惯低调苟且行事，那么这个人遇到任何事都会下意识隐藏自己，他或许本心认为自己在隐忍，在算计，其实，是他已经失去了直面事物的勇气和执著——这种人，一辈子也就只能蝇营狗苟！”

听出苏威这段话中深刻的偏向，清水美智子有些好奇，她对人类的理解完全来自寄生的躯体，而这具躯体以前也不过是个浑浑噩噩的太妹，没有那么多主观感悟可言。

那需要生活的沉淀。

“主宰，您这么反感，是因为身边有这种人？”

“是啊。”苏威点了一根烟，笑道：“以前的我就是！”

另一个世界的过去，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如今说起来，他的情绪已然一点波动都没有。

不过也不想多谈，他转回到原先话题：“况且，她现在只是猜测，其实即便让她了解全部真相，她也什么都不会做。”

这位老奶奶的天然立场就与目前的夜之城格格不入，她憎恨公司、讨厌帮派，厌恶构成如今世界的一切秩序，以及那秩序加诸于她人生的磨难。

而50年的愧疚折磨，足以让她的那些憎恨、厌恶，刻入她的骨髓！

这也是苏威愿意和罗格多做接触的一点。

老奶奶或许不是他的盟友，但一定不会是他的敌人，因为比起苏威，那些她更痛恨的东西都还在呢！

果然，懒散地等待了没多久，罗格便回来了。

她仿佛忘了之前看到的一切，话题重归苏威的提议，“我可以同意来生的武装力量并入你的……帮派，但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件事。”

正看着电视的苏威，一手撑住下巴，偏首：“什么？”

罗格表情严肃，“你之前曾经说过，强尼的状态现在和奥特差不多……据我从一些资深黑客那里了解到的情报，奥特.坎宁安已经变成生存于网络的意识体，强尼，也变成了那样吗？”

苏威点点头，“唔，有一点点区别，不过差不多。”

她深吸口气，盯着他，“你……有办法让他恢复原来的样子吗？让他重新……成为人！”

“有意思……”苏威笑了起来，旋即思考，慢慢说道：“我暂时不确定能不能做到，但可以尝试，有这种可能性！”

虽然只得到这样模糊的答案，但罗格还是松了口气，短暂的相处，已经足以她熟悉苏威的行事风格。

知道他并非过分谦虚的人，为人处事自信且高调，而这种人，一旦面对某件事报以谨慎的回答，正说明他足够重视。

她伸出手：“以后，来生的那些小伙子就交给你了。”

“合作愉快！”

握手。

这一刻，两人谁都没提，罗格为什么认为苏威可以让强尼.银手重新为人，他们都是聪明人，不需要把话说太透。

……

深夜，东瀛区，云顶俱乐部。

超级摩天楼高层的豪华套房内，虎爪帮组长联席会议正在进行，但是六个座位，现今只剩三个还坐着人。

负责云顶的佐藤弘美，负责道馆，也是虎爪帮武装力量最强的小圃维新，以及神道相关事务的宫川菖蒲。

昏暗灯光下，三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1个小时前，从沃森区“闪光”制药厂传回的消息，彻底熄灭了这三位老大的睡意。

此前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考虑过，会有一天，听到正法承太郎、秀莲、董无这三个组长同时叛变的消息！

砰！

小圃维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壮硕胳膊击打的巨大力量，让摆放在桌子中间的“爪磨”刀架都跳了一下：“那三个蠢货到底在干什么！他们不是说要防备‘独狼’吗？难道之前帮众被屠杀都是假消息，他们骗我们收缩势力，就在等今天？”

“够了！现在胡思乱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宫川菖蒲是个消瘦的中年人，气质冷静沉着，但此时也锁紧了眉头，“无论什么原因，至少制药厂和小唐人街那边，还有服从我们的力量。我们应该趁着那三个叛徒还没把据点拔掉，尽快支援力量过去，绝对让他们站稳脚跟！”

闻言，佐藤弘美摊手：“从哪调人手？”

另外两人哑然。

虎爪帮势力确实庞大，但地盘需要常驻人手维护，偌大的东瀛区是威斯布鲁克最繁华的娱乐城，瓦伦蒂诺帮和六街帮，早对这里虎视眈眈，紧邻东瀛区的海伍德简直成了三帮混战的战场。

贸然抽调力量，沃森区能不能拿回来先不说，东瀛区大本营恐怕要先丢了。

三人枯坐片刻，宫川菖蒲忽然不知想到什么，犹豫了下，低声问道：“佐藤桑，那位大人真的要到夜之城来吗？”

“没错。”知道他说的是谁的佐藤弘美，点点头：“荒坂前天通知我送了云顶的性偶名单过去，接待我的是亚当.重锤先生，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荒坂的重要人物，这位夜之城的传奇可不会出现！”

闻言，宫川菖蒲沉吟着，忽然哀叹：“那位大人青睐云顶，实在是我们的荣幸，但很遗憾，我们恐怕撑不到他来了。”

听见他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佐藤弘美和小圃维新愣了愣，旋即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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