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陷阱 第十章 跟踪

张志国，这个180斤的中年人在刚回到家就被守候多时的刑侦队员给带走了，

现在是十二月七日晚上九点四十分。

负责审问的是小任和另外一名队员。

小任问道:“左天晚上七点到今天上午十点。你在什么地方？”

张志国说道:“我在和朋友在一起。吃饭，吃完饭洗了个澡又吃了个夜宵，然后开了房睡了一觉就到今天中午十二点才醒过来。”

“说具体点！昨天晚上七点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想想啊，我……我在去吃饭的路上。”

“劝你老老实实回答问题！你说你在吃饭的路上，有谁能证明？你去哪吃的饭？”

“昨天我下午六点去找的朋友，我们聊了一会天，然后七点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的饭店，他本来说在家吃的。他老婆有些不高兴，我们就出来了。七点半左右到的饭店。”

“你那朋友名字？住址？你们去的饭店名字？位置？”

“郭平安，就住在来福小区，一栋一单元一零一。饭店是他家附近的饭店，出他家小区大门，右边五百米就到了，叫……什么源什么锦的，我没去过几次，记不清了。是家火锅店。你们走到那一看就知道了，路边就那一家。门口搞得像过节，张灯结彩的，很显眼。”

“五百米？你们走了半个小时？”

“我们出来后郭平安说再找几个人一起才热闹。我们又叫了两个朋友。一个叫傅英杰，一个叫马建国。我们到齐了以后才进的饭店。”

“几点吃完的？吃完饭你们去了哪里？”

“没看时间，大概是八点半，也可能是九点。出来我是准备回家的，但是马建国说要请我们泡澡，我们就去了。”

“具体位置？店名？”

“不知道，我们当时都喝得晕晕乎乎的，是小马他带的路，这个你们要问他。”

“泡完澡你们去了哪？”

“吃宵夜。是小马自己的小饭店。然后我们都喝醉了。就去了一家小旅店。一直睡到今天十二点。”

佩佩早上六点就洗漱完毕出了校门。

今天是十二月八号星期六。晴。

她来到了张志国楼下，站在楼前不远处一棵大树后面。她在等待张志国的出现。像猎人在守候猎物。

守候猎物的不仅是她，还有站在这栋楼对面楼栋里的小陈。昨晚吴淼跟踪佩佩回到学校后，就由小陈来接班，一直守到今天早上，跟着佩佩到了这里。

八点钟。张志国没有从楼上下来，因为他还在警局。张志国没有来，吴淼来了。

吴淼把自己包裹得也很严实，而且换了身衣服。不仅是因为天冷，更是因为要从佩佩眼皮子底下走过。两栋楼的单元门是相对的，佩佩就站在两栋楼之间。吴淼躲着佩佩的视线进了楼梯间。见到小陈时，小陈穿着蓝色羽绒服，头上戴着毛线无檐棉帽，通过楼梯间的窗户探着头，监视着树下的佩佩。

“怎么样？”吴淼问道。

“没什么情况，她一大早就来了。站在那里一直在等。”小陈说话的语气和神情中带着几分怜悯，怜悯的对象肯定是佩佩。

“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吴淼站在了小陈的位置，慢慢探出了头去。她只看到了树，树下却没了人。佩佩不见了！

吴淼的目光快速扫视过大树周边，也都没有发现佩佩踪影。

吴淼转身追上小陈，说道:“她不见了。你去楼里看看，我去门口守着。”

佩佩已经安耐不住了，浑身已经冷得发抖，手脚冰凉。她决定主动敲门。来到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拐弯处停了下来。她犹豫了。张志国虽然当时大义灭亲，但是毕竟他们是父子，他会为了自己去作证吗？小强现在没有死，对小强自己来说是好事，对张志国来说更是好事。他没有理由帮助自己。

佩佩犹豫之时听到了下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来人肯定是楼上的住户，不能确定来人要去几楼，所以自己不能往上走，站在这里更不合适。她迈步往下走，迎面走进来一个身穿蓝色羽绒服，头戴毛线无檐棉帽的年轻人。佩佩瞥了他一眼，低着头插肩而过。

小陈很自然地从佩佩身边走了过去，就像回自己家一样自然。

佩佩放慢了脚步，她在听，听小陈的脚步声。刚才那一撇就认出了小陈，在桥上围观时她把所有能记住的面孔都记在了心里。如果是巧合，那就太巧了。他也正巧住在这里？也正巧与自己相遇？巧合多了就成人为了。

脚步声到了二楼，又继续到了三楼。在三楼与四楼之间停了下来。

佩佩已经断定他就是在跟踪自己。为什么呢？不过能跟踪就是没有证据。不能慌。张志国今天是不能见了，万一被讯问，就说来找小强的。但是现在必须马上离开。她心里想飞一般离去，脚下却很平静，就像是出门逛街，看不出任何慌张姿态。

她出了小区后门，到了悠长的小巷子里。走了两步就发现了吴淼停在路边的车。这辆黑色的小轿车并没有什么特别，特别的只是车牌。车牌就是每辆车的身份证，记住车牌也就等于记住了车。

佩佩优点就是记性好。她第一次见到吴淼时就偷偷记住了车牌。车停在路对面，她假装不经意瞟了一眼，没看到吴淼，也没看到任何人。

吴淼躲在座位下听着外面的声音，听到佩佩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慢慢离去，她也慢慢探出了头。然后拨通了小陈的电话，让他回去休息。

太阳升起来了，看着暖暖的，空气却更冷了。还刮起了阵阵寒风。

一阵风吹来，佩佩不禁打了个冷颤，伸手把脖子里的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鼻子，也遮住了半边脸。

直到走出巷子她都没有回一次头，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吴淼正在后面某个隐蔽的角落看着她。

巷子外面是一条东西走向大马路。出巷子顺马路往西走十几米，路北有一家早餐店。店门口摆放着八九张长条桌子。有七八个人正坐在那里吃着早餐。

佩佩走过去，面朝巷子方向坐了下来。要了四个包子一碗小米粥。点完餐，她就盯着巷子口在看，等待吴淼的出现。

吴淼看着佩佩出了巷子，发动车子慢慢跟了上去。开出巷子右拐，不见了佩佩踪影。公交站牌在一百米处，她不可能走那么快。吴淼瞪着锐利的大眼睛在路边人流中寻找着，突然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的佩佩，车子这时也到了跟前。

佩佩在吴淼的车刚出巷子口时就已经发现了她。同时也百分之百确定自己被跟踪了。吴淼看到她时，她已经转过了头，把目光移向了店老板端来的包子上。

吃了一个包子，一阵风又吹了过来。佩佩把衣服上的帽子拉起来戴在了头上。做出一副寒冷，躲避寒风的样子。端起包子和小米粥转身放在了背后的一张空桌上。正好面朝着吴淼离去的方向。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假装不经意地看着前方，搜寻着吴淼的车。

从早餐店再往前走两百米，有一个小十字路口，路口右侧是一家熟食店，现在还没开门营业。吴淼的车就停在这熟食店后面，吴淼下了车，靠着墙，探头看着佩佩。这个距离，路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佩佩想要发现自己是不可能的。

佩佩很快吃完了早餐，现在她什么也不想做了，就想快点回学校，重新思考，重新设定计划。从这里去学校需要坐公交车。但是她想坐吴淼的车，因为此时她脑海里闪过一个摆脱吴淼的办法。

佩佩又来到了巷子里，她没有走远，就站在巷子口。只要吴淼一过来，肯定能来个完美相遇。

在期待中，她听到了引擎声，然后迈步向外就走，不管是谁，从马路拐进来看到她，都会以为她是一直从前面走过来的。

吴淼当然知道她不是从前面走过来的，至少这次不是。车子也并没有开进来，而是直接从路口开了过去。开过去那一瞬间，吴淼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两个人四目相对了。

“吴警官！”佩佩主动喊道。然后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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