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佩佩返回学校时已经晚上七点。到了学校门口,就看到了吴淼那辆黑色的车。
胡佩佩心中一惊,心想,是不是警察发现了什么?
“佩佩,你爸爸怎么样了?没事了吧?”吴淼迎了过来说道。
“没事了,谢谢。你在这是等我吗?”
“我听你同学说你今天要回来,所以来看看。没事就好。走,我带你去吃个饭。”
“啊?不用了吧?我吃过了。”
“吃过了就陪我吃。”吴淼笑了一下,说:“我有事找你谈,走吧。”
胡佩佩自知推脱也是无用的。跟着吴淼上了车。车子开到一家火锅城停了下来。
这里胡佩佩路过过,苦于囊中羞涩,从来没进去过。吴淼拉着胡佩佩的手,来到二楼一个包间。菜品上齐,汤汁沸腾。两人默默吃了一会,吴淼开口了。
“怎么样?这里味道可以吧?”吴淼问道。
胡佩佩低着头,慢慢吃着,“挺好吃的。”
吴淼笑道:“好吃了就多吃点。你以后想吃了,就给我说,我带你来吃。”
胡佩佩心中琢磨,她这是什么意思?暗示我吗?说道:“以后还不知道在哪呢,要是可能的话,我请你吃。”
“哈哈……”吴淼笑得很开心,给胡佩佩夹了几块菜,说:“以后看你想在哪了。你挺聪明的,其实当警察挺适合你。”
“警察?我没想过,我胆子小。”
“胆子小?我没看出来,我觉得你胆子挺大的。叶枫的事你知道了吧?他就是找你报仇的,想要伤害你的性命。没想到溺水了。他的死已经确认是溺水意外,你也不用担心了。好好学习。”
“知道了。”胡佩佩心中本应该放下的石头却放不下了。早知道这样,张志国说自首时,就该让他去。那么那段录音还是需要修改修改,把自己引叶枫到河边那一段删除,然后交给警察就能圆满了。
“关于那个欺负你的人,我们也有了线索,是和张志国合伙设的局。我们正在全力抓捕。相信很快就会落网的。张志国父子被害,也是他们干的。你把这个消息也告诉你妈,让她也不要为你担心了。”
“我妈?我没给她说这些事。”
“你没说,我说了。你就这么给她说,她就明白了。她一直在等消息。不过,这个消息你和你妈知道就好了,不要对任何人讲,这目前还是在保密阶段。”
“好。我明白。”
“你现在就打电话吧。别让你妈担心了。”
“嗯。”胡佩佩拿出电话,拨通了郑倩芬的电话。
“喂,佩佩,怎么了?到学校了吗?”
“嗯,到了。现在正在吃饭。你吃了吗?”
“吃过了,你吃完早点回去。外面冷,小心感冒。”
“妈,是在火车站你见到的那个朋友请我吃的。”
“啊?她……她为什么请你吃饭?”
“她说我以后可以好好学习了,不会再有麻烦了。”
吴淼对胡佩佩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按照自己刚才说的对母亲讲。
“妈,她还说了,张志国父子两个是被三个坏人杀死的,叶枫也是意外溺亡,和我无关,抓到那三个人就结案了。让你也放心。”
郑倩芬半天没有说话,在她心里好似已经明白了什么,很感激地说道:“佩佩啊,妈知道了。替我谢谢她。”
电话挂了。胡佩佩收起手机,对吴淼说道:“我妈说她很感谢你。我也谢谢你。”
“你母亲是个伟大的母亲。我要是有这么一个母亲就好了。我为你感到幸福。”
“你……你妈妈对你不好吗?”
“做母亲的没有几个对自己孩子不好的。我母亲就是不好的其中一个。你的遭遇我也有过,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我那时没有勇气报案,没人知道。我和你一样恨那些人。甚至比你还想他们死。但是我不能让我母亲有事,不管她怎么对我,她毕竟是我母亲。所以我就做了警察,发誓要除掉所有坏人。”
胡佩佩隐约能猜出面前这位大姐姐遇到了什么痛心的往事,但是她有她的无奈,她有她的报仇方式。这也是她的隐私,胡佩佩并没有多问。
“你要是有什么证据的话,也可以拿出来。明天我这个时候再来找你。”
第二天,学校门口。胡佩佩把重新编辑好的录音交给了吴淼。
根据这段录音,警察也明确了方向,那几个放高利贷的人在抓捕之中反抗拘捕,吴淼毫不犹豫开了三枪,打死三人捉到一人。在吴淼的暗示诱导下,这个人承认了张志国父子是被那三个人杀的。案子要结束,但是欺负胡佩佩的那个尸体却没有找到。
2010年,四月十五日。晴。
小河在不断的春雨汇集中水流也增大。小河下游已变成淤泥臭水沟的一块地方被河水冲刷得很清澈。
下午时分阳光明媚,几位垂钓的老人发现了河水中有一个编织袋。袋子捞上来,发现里面是一具腐败的男尸。
警察到现场确认他就是被张志国杀害,栽赃给胡佩佩的那个失踪的尸体。但是他怎么会在河里,恐怕永远成了迷。
2009年12月1日。
叶枫送胡佩佩到学校后返回家中。途中与运送尸体的张志国擦身而过。张志国骑着摩托车,摩托车后面绑着一个编制袋。
叶枫只是扫了一眼,虽然是夜里,但是在白茫茫一片雪景映射下,并不是太暗。他看到编织袋里似乎是个人。他自己想杀人报仇,没想到遇到了一个真杀人的人。
叶枫转身跟了上去。一直来到树林里,就看到张志国把井盖打开,把尸体扔了下去。嘴里还说:“都是你们逼我的!因为钱,老婆死了,亲戚没了,你们还要害我儿子,要逼死我们全家,你们这些人渣!社会的败类!就该下地狱!”
张志国发泄了一阵转身走了。叶枫从他发泄的言语中也知道了大概的事情经过,他也觉得这个人该死,但是就这么扔在这里,太不安全了。有心想帮张志国一下,就把尸体捞出来,丢在了下游一处臭水沟里。臭水沟淤泥很厚,很快就把尸体深深埋没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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