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腐臭味溢鼻。
“这...这是哪?”
李铭在黑暗中醒来,周围的潮湿和阴冷让他不由得抖了抖身子,抱着肩膀,挣扎着爬了起来。
“我记得...我是昨晚喝多了酒?”他捂着发昏发胀的脑子,四下打量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好嘛。
衣服没了,手机没了,关键是还躺在了垃圾堆中!
“少年。”忽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谁!”李铭猛地一惊,抱着肩膀的双手不由得用力了一些,他往垃圾堆的角落里靠了靠,提高了声音来壮胆。
“按照你们这个世界的说法,你可以把我理解为...系统。”
......
六个小时前,某不知名地毯烧烤。
两个小伙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喝着啤酒。
“李铭,你说你一个打工的孤儿,平时赚的那点钱...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为什么就非要攀高枝呢?”胖些的青年拿起翠绿的啤酒瓶子,吨吨吨的喝了几口后,表情有些狰狞的问道。
李铭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悲怆之意,摇着头苦笑了一声后没有说话。
是啊,就和胖子所说的一样,他李铭爱上了一个姑娘,那姑娘不说貌美如花,但也是附近几条街上出了名的小美女了。
爱情很甜美,两人相恋,从不吵架,姑娘没事的时候还会给李铭发点红包,让他多补补身子。
可故事就像是小说里写的一样,她的父母二人都远远瞧不上这个浑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到200块钱的小伙子,张口就是二十万彩礼。
可他李铭就是一个一个打工仔,哪里有那么多钱?无父无母,没人给他攒钱,他只能靠着平日多多努力,下班了再送送外卖,以此来攒钱。
七年,整整七年,他攒够了二十万。
七年里,酸甜苦辣都有,当然也不缺少甜。
钱攒够了,可姑娘也到了相亲的年龄,于是...在家里的强烈要求下,她瞒着李铭去相了亲。
...嗯,成了。
婚礼定在了一天后。
而这一切,李铭都是刚刚才知道的,所以他才会叫上自己这么多年唯一的好兄弟来喝上一顿自己平时完全舍不得喝的酒。
“别整这一副冤种的样子,好像离了她你就活不了了一样!”看着李铭那才只喝了一杯酒却已经通红了的双眼,胖子一脸不爽的猛地一拍桌子,扯着嗓门大喊道:“你tm的委屈啥啊?好歹这些年你还挣了二十万呢!有这二十万,你随便找个小地方做点小生意,以后日子不也不用这么苦了?日子好起来,啥好姑娘找不到啊?就非要在她身上吊死?”
说完,胖子像是不解气一样,重重的哼了一口粗气。
李铭听完这话,顿时脸色更苦了一分,咧着的嘴巴看不出是哭是笑:“二十万?哪还有二十万,小轩她爸妈是收了我这二十万之后才让她去相的亲。”说到结尾,他不由得用手抵在了额头上,正好遮住了眼睛,两行热泪顺着手背流向指尖,滴落在了酒杯中,杯中酒剩半盏,圈圈涟漪溅起。
“哗啦啦——————”
同时,万里无云的傍晚夜空,忽然乌云密布,倾盆大雨刹那间就覆盖了这座小县城。
雨点如豆大,片刻就把二人彻底淋湿,桌上的几串烧烤也转瞬间就被浸湿,可桌上的两人就像是不知道一般,如同两座小山一般坐在凳子上,巍然不动。
“卧槽?”胖子一口酒还没下肚,顿时被李铭的话语惊得一阵咳嗽,他努力的平复着呼吸,两个眼睛瞪得像是灯笼一般:“你tm说啥!你再说一遍!”
“我说...钱早就给她爸妈了。”李铭下垂的嘴角微微颤抖,声音中夹杂着哭腔,再次复述了一遍刚刚的话。
话音落下,沙包大的拳头同时向着李铭的脸袭来。
“呼!”
风声呼啸,却又戛然而止。
看着那已经贴在了自己脸蛋上却又突然收了力的满是老茧的大拳头,李铭苦笑着拿起了酒瓶,眯着眼望着那被乌云笼罩的昏暗天空,他缓缓地举起了酒瓶,狂饮而下。
行行热泪夹杂着雨水在他的脸上淌下,没有吞咽,烈酒被灌入喉中,被高度白酒给灼的炽热的胸膛包裹着一颗冰冷的心脏。
无力的跳动。
二人回了家,毕竟整个桌上也就这一瓶白酒,现在都被李铭给喝了,酒桌自然就散了。
大雨瓢泼,狂风阵阵,李铭行走在回去那不到十平米的小出租屋的巷子上,轻声哼着小曲,他还记得这是她最爱听的曲调,他为此专门练了好多天。
“少年,你是不是想搞钱?”
忽然,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只感到眼前一黑,顿时他整个人就向着侧方的垃圾堆里倒去,不省人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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