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与王国，魔法之争 第二十章 残酷的东西

洁白的病床，人性的座便器和盥洗池。这是间为极具危险性的精神病病人提供的单人病房。

那上了相当多道锁的双重门打开了，凉生拿着一盘早餐走了进来。

“你好，罗格朗。你还记得我吗。”凉生是怎样地伪装出脸上的微笑的，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而在那里虎吃海塞的罗格朗和雪狼花了相当长的时间进食，然后才开始回答凉生的问题。

“你们听到我说的了嘛，我真的不清楚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也并不认识你，先生。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的早餐。但是说真的，我现在该去工作了。我的工作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但是也是不可或缺的，你明白，动物也需要一位心理医生。您说是吗，警官。”罗格郎说道。

“你为什么觉得我是一位警官的。罗格朗”凉生奇怪地说道。

“不会有一家医院和诊所会无缘无故地关押一位病人，而倘若是魔法警署中警官的示意，那么一切就都说的通了。何况您别着魔器不是吗。”罗格朗解释道。

“不，你猜错了我并不是。”凉生说道。

凉生瞧了瞧那头雪狼，似乎是在恶狠狠地盯着他，随时都要上前来扑到他，不过按在它头上的手安抚着它的情绪。

“它很怕生，先生。您需要小心一点。”罗格朗示意道。

“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你残忍地杀害了无辜的店员，如果你还有印象，那是一家称作‘切尔诺百货’的商店，你还为此施加了障眼法来掩饰你自己的行为。”

“这，先生即便你这么说，我也无法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你。您有什么证据吗，我并不相信我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虽然我承认我服用了‘果核’，但我想在帝国法律里只有生产‘果核’才是重罪。最后先生，如果您不是警官，您无权拘禁任何人。请让我出去，不然我想我要采取一些手段了。”罗格朗矢口否认，还说了一些威胁性的话。

证据，凉生突然明白过来。遭受其害的罗茨西茨兄弟甚至无法跟他一起明证罗格朗的罪行，现在，只有凉生一个人，只有他自己亲眼目睹了一切。

凉生沉默良久，像是在思考什么，却终究是出了声。

“罗格朗你记得吗，那天我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你的蹊跷了。那时候你伪装成一个店主，我却是把你识破了。而现在别人看不穿你。可我看的明白极了。你在撒谎，你在伪装！”凉生忽然呵斥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再这样情绪激动，我想我不得不采取措施。”罗格朗说道。

“你可以伪装成无辜的人，蠕动你巧言善辩之舌为自己开脱。可是你无法让一头狼伪装，你一个深谙动物的人，你看不出它对我满眼的仇恨？你避而不说，用‘怕生’为一头狼洗脱。这是你暴露的漏洞，你在撒谎！！！”凉生说道。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但我觉得你威胁到了我。我要采取一些合理的正当防卫。”罗格郎面色变化很多，却还在那里逞强。

“吉特，上。”罗格朗下令道，而他也开始喃喃自语，他吟唱的不是别的正是精神魔法的咒语。“灵魂潺潺，以我之心。。。。。。。”

而此时门外的两人，目睹全过程的格蕾贝和谢尔逊也正在争论。

“亲爱的，你不去帮忙嘛，看起来，他们要动起手来了。我事先说明精神魔法对人的精神损伤是很大的，那些在动物园工作的精神魔法师是几乎用摧毁动物的意志的方式来安抚动物的。”

“请你别小瞧了我们翼党的少当家，他曾一个人击败过三人的魔法小队。”谢尔逊说的时候，满脸的自豪，而真实的情况是谢尔逊知道凉生早早地就为自己施加了全面强化的魂灵术。

回到情况危急的室内，罗格朗看到凉生不闪不躲地站在那，雪狼轻而易举地扑到了他，而罗格朗像是没看到对方失去反抗能力，也没制止雪狼吉特。却是露出了奇怪的微笑，然后继续念诵着他的咒语。

只是一道强烈至极的魔力波动凝固了罗格郎的笑容，猛然起身的凉生把雪狼随手地扔在墙边。

然后一拳重重砸在了罗格郎的脸上，罗格朗应声倒下。

”你不该笑的，你不该在雪狼扑到我以后继续念诵咒语。你失去了最后狡辩的机会，而我不会给你第二次装傻的机会。”凉生如是说完，再不去看倒下的男人一眼。

“你们相信我的吧，这个男人在狡辩。”凉生是抱着自己会被质疑的坦然，说出这番话的。

格蕾贝说道：“我不。。。。。。”

只是谢尔逊抢先说出了口：“我不相信这个男人所说的一切，我早就说过精神魔法师的存在就是明晃晃的威胁。学会操控精神的魔法师不自觉地就会犯下滔天罪孽。而现在看来他们不止如此，甚至还有为自己开脱的一万种方法。”

格蕾贝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我不否认我是说过有‘失忆’的可能，但是不论如何这个人确实是犯罪的，这点从他和雪狼身上检验到的无数种血液样本可以明证。”

而凉生最后留下了一句：“我想去看看里茨和西茨，也许他们这会儿已经醒过来了。”

便落寞地走远了，那道背影里隐藏了太多东西，太多难以言述的东西。

。。。。。。。

“格蕾贝医生请你摘取罗格朗的声带，我想确保他不会再蛊惑别人了，另外请不要再提供他们餐食。”谢尔逊突然略显陌生地说道。

“你想让他们在饥饿中主仆相食，真是相当残忍的手段。谢尔逊先生。”格蕾贝医生靠紧了谢尔逊，在他耳侧叹息道。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让他们在饥饿中忏悔罢了。至于他们的死活，我并不关心这些。”谢尔逊活灵活现地表演了什么叫恶人的开脱。

“不过，你知道凉生迟早会要经历这些，你会什么不让他自己做决断。”格蕾贝忽然严肃起来。

“年长者总要替这些年幼者背负下更多的东西，凉生还年轻，他还有不走这条老路的可能。”谢尔逊意味深长地说道。

“但愿茉莉长大的时候，不用再面对这些残酷的东西。”

“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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