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一直奇怪愚人的直播是怎么在户外进行的,好像有人随时随地跟拍一样。
能让他发现关键点藏在眼睛里,还对亏了猪朋狗友。
那伙人在国外偶然收获了一种特殊材质的隐形眼镜,据佩戴者供述,这个东西就是从暗网流出来的,要有特殊渠道才能预定。
他拿到这部分资料也是在他乘专机从b市回天门的途中,据猪朋狗友说,佩戴者所形容的暗网应该就是天堂。
而这种特殊材质的隐形眼镜,实则是一种很先进的‘监视器’,具体怎样钩吻也不十分清楚。
——愚人每次正式直播前都会念一段爱情诗歌,这是他的开场白,直播开始后‘监视器’会自动连接附近的摄像头或者计算机网络,捕捉他需要的画面信息。
听了钩吻的解释,其他三人皆是一身冷汗,堂彩面色发青,快步奔出审讯室,去查看外边的电脑有没有事情,万一案卷资料被窃取……
喻信单狠狠捶一下桌面,咬牙恨道:“大意了!”
而豆芽则靠坐于椅内,视线投向角落兀自出神,从天堂落入警方视线至今,他们所掌握的信息一概有限。
这个神秘的犯罪组织,太可怕了……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愚人只在一开始有片刻的惊慌,很快恢复如初,“狗队倒真的有几分本事,居然能发现这个秘密,让我猜猜……是谁给你的情报。”
钩吻将那两枚东西小心装起来保存,回头睨他一眼,冷笑道:“是你大爷。”
出去又很快回来的堂彩对三人摇了摇头,喻信单和豆芽都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清道夫杀害齐丁,也不全是因为那张背景图。
每每想到这些,钩吻就很难受,如果他当时没去喝酒,能接到齐丁的电话,或许齐丁就不会死……
钩吻这段时间连轴转,跟这个演完还要跟那个演,人都累瘦了一圈,脸颊凹陷,越发显得他五官凌厉。
他不想再跟愚人兜圈子,直接了当的说:“废话我也不多讲了,该交代什么你心里清楚,老实说了我们也早点了事。”
愚人低着头痴痴笑起来,用不了多久,裂开的伤口就能把他的血流干。
他不恐惧死亡,甚至想着这条疯狗也一定能在清道夫到来前轻易弄死他。
自己若是死了,幺鸡和东雀就会消失,宿主……
他才是宿主,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如果当时醒来的人是他,自然不会上杆子来朝阳公司送死。
到底是幺鸡自己的意思,还是背后的人早已想舍弃他。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你知道我爱你,而你却……”
没有心。
钩吻可没工夫在这里听人念这种傻啦吧唧的酸味儿话,他眉头一皱,拎了桌上的台灯过去,把愚人的脑袋扯起来,刺眼的灯光晃在脸上,炫目。
这是最常见的一种审讯手段——不允许疑犯闭眼,就这么照着,照到对方想说真话为止。
除非是特别训练过,不然一般人能承受的痛苦是有限的,超出极限意志力就会崩盘,届时只能跪地求饶。
愚人只是用一些科技手段‘借刀杀人’,那把刀真砍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也会痛,他忍不了的。
但他知道一个信条,“我不能说,说了我也活不成……”
他不是怕死,而是怕死了之后就再也无法见到那个人,最遥远的距离,终究还是生与死,源于他的不甘心和过多奢望。
钩吻当即就往他肚子里来了一拳,“放心,你的吃喝拉撒都由老子负责看着,除非他们能隔空杀人,不然动不了你。”
愚人当场呕出一口血,像条死鱼似的瘫在椅子上,全然没了刚开始的从容,外伤加内伤,他也就剩半条命了。
他有几分崩溃的喊:“你怎么知道他们不能!”
喊完之后他就后悔了,嘴巴再次闭的河蚌似的,不管钩吻怎么使手段都没再吐露一个字,这样审下去肯定不行,堂彩提出审讯暂缓。
钩吻轻扣两下桌面,稍等片刻后便问:“今年的双11狂欢节内容是什么?”
愚人将血葫芦似的脸转开,声音细不可闻,“我不知道……”
深夜。
乱七八糟的案卷堆的满屋子都是,钩吻靠在桌边抽烟,眼睛都熬的血红了,下巴也胡子拉碴。
其他人也是满脸疲惫。
相比之前,他们这几天的收获已经很大了,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抓了愚人,还有一个未在册主播,弄掉了一个供货商的中转站。
但同样地,他们面临的艰辛困难也随之而来。
麦穗逃走前把‘货’转运出了天门,但这批‘货’是什么官方不清楚,去向也不清楚,一切都随着麦穗的消失而石沉大海。
让钩吻悬心的还有另外一件事:苦瓜。
他怕这个有些疯癫的姑娘已经遭遇不测,尸骨无存。
那在他的深夜噩梦中,又会多一个冤魂。
钩吻深深叹了一口气,“都说说吧,眼下先搞哪一宗。”
电脑里还放着一段直播录屏——复出,是这场最新直播的主题,id是皇后。
这份资料是钩吻半小时收到的,跟魔鬼交易的好处就是给足了钱,基本都能拿到算满意的答案。
这条叫青年路的巷子早已没有旧年的光辉荣耀,剩下的只是萧条、败落、荒凉、枯朽……它们依附于繁华之下,让灯红酒绿踩在脚下践踏。
镜头里的画面摇晃不止,魅惑动听的女音与这破败的景物不相融。
“……它们存在于这个高楼耸立的繁华人间,肉眼看不到,嘻嘻~粉丝们,今天带你们去看细菌是怎样滋生的。”
“嗬tui——”
一口浓痰粘上斑驳肮脏的墙壁,恶趣味的油腻男人还用手指将自己刚吐出来浓痰扣下来,甩向过路的女人。
在女人向他投来嫌恶的目光时,他又露出猥琐的笑容,“小娘们,又从哪个男人家里出来的,今晚来我家怎么样啊?”
“啊呸!”女人拢了拢被秋风吹乱的长发,啐道:“一个死穷鬼也配让老娘开张,做你娘的白日梦去吧!”
男人叫张大根,是这一片有名的无赖,四十多岁都没娶上老婆,也没正经工作,天天靠偷鸡摸狗过活。
街上见到漂亮的女人就露出色.眯眯的眼神,还喜欢挤地铁或者公车,趁机占便宜。
女人叫芳红,三十多岁,十五六岁的时候出来做发廊女,靠整那些歪门邪道挣钱,是青年路最有名的‘服务业从业人员’。
她长得好看,身材婀娜,她扭着水蛇腰从谁家门口经过,哪家的男人就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张大根觊觎芳红很久了,但他没钱,约不起芳红,心里很不得劲儿,每每碰见都要冷嘲热讽几句。
“等老子有了钱,就让你跪下来求老子,吃老子刚拉出来的屎,臭娘们,你给老子等着!”张大根气呼呼的说。
芳红不以为意,又啐道:“我呸!去你娘的!”
张大根气势汹汹的扑上来,天!他这张烂嘴臭得人直犯恶心,牙齿都是黑的,张口就能把人熏死!
芳红尖叫不断,抬起脚用细细的高跟鞋踢张大根,破口大骂道:“你神经病啊!放开老娘——”
挣扎之中张大根已经得了手,还趁机揩油占了不少便宜。
芳红气得翻白眼,发狠的揪住张大根的耳朵,把人拧开,然后不停的往地上呸呸呸吐口水,而占到便宜的张大根早跑远了。
张大根拐进另外一条巷道,这里比青年路更加偏僻、阴暗、肮脏——
地上都是发臭发烂的垃圾,一脚踩下去还能迸溅出人屎,饶是像张大根这种曱甴,踩到大便的时候也会骂骂咧咧。
巷道的尽头是一个垃圾场,臭气熏天,除了倒垃圾,平常都会绕道走,而常老太的破房子就在垃圾堆的旁边。
张大根来到门前,鬼鬼祟祟的敲了敲那扇紧闭的生锈的铁门,砰——砰——砰——他一共敲了三下。
“谁呀?”里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张大根一直在吞咽口水,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眼前这扇可能会让他一夜暴富的铁门开启。
“我,张大根。”
只听吱呀一声,他浑浊猥琐的眼睛迸发出精光,仿佛看见无数金元宝在朝他飞来,贪婪之色无需多说,已然十分明显。
常老太那张沟沟壑壑的老脸从门后闪出来,阴鸷的目光像刀子似的扫过张大根的脸,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她才说:“进来吧。”
得到准允的张大根异常兴奋,一边来回搓着手,一边跟在常老太身后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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