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恒的父亲是一名捕快,因为得罪了桓王世子,被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判了死刑,于菜市口斩首。
行刑那天陈世恒去了现场,父亲的血,溅了他一身;父亲的头,滚到了他的脚下。
母亲拉着他,捂着他的嘴,怕他会哭喊,会冲动。
但陈世恒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流,他只是用仇恨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观看台上,悠闲地喝着茶水的桓王世子。
父亲的尸体被拖去了乱葬岗,母亲硬拖着陈世恒回了家。
母子俩根本不敢去祭奠送别,只敢在家里偷偷摆放上牌位,偷偷祭奠。
父亲头七这一晚,陈世恒做梦了,他梦到了一片黑暗中,父亲的头凌空悬浮。
父亲的血从断颈处一滴一滴地滴落,发出了滴答滴答的水声。
一觉醒来,陈世恒浑身大汗,而他的脑海中,则出现了一柄带着血色纹路的长刀。
长刀有灵,其名泣血,泣血刀的刀灵,传授给了陈世恒一门炼血功法,名为《炼血诀》。
泣血刀配合炼血诀,可吞噬鲜血,一半用于强化刀身,一半反馈给宿主用于修炼。
厨房传来了锅碗碰撞的声音,这是母亲早起在蒸包子。
陈世恒的父亲俸禄低,为人又正直,练武开销又大。
他家一半的花销,都是母亲卖包子赚回来的。
“喵呜……”
一只虎斑花猫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只老鼠。
这是陈世恒家养的猫,名虎皮。
它钻进屋子里,放下老鼠,朝陈世恒叫了一声,似在邀功。
陈世恒翻身下床,将死老鼠从虎皮嘴中夺了过来,惹得虎皮大怒,朝他嘶吼连连。
陈世恒随手将虎皮拨到了一边,心念一动,一柄三尺长,两指宽,带着血色纹路的陌刀,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泣血刀出现,虎皮顿时老实了,一副找地方躲藏的模样,好像十分害怕。
陈世恒将泣血刀的刀尖刺入了死老鼠的尸体,就只见几缕血线,顺着泣血刀上的血色纹路,逆流而上。
随即一股血气,注入进了陈世恒的身体中。
而那只死老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具老鼠干尸。
就跟死了许久,早已腐烂得只剩一张鼠皮的老鼠尸体一般模样。
血气入体,陈世恒念头一动收回了泣血刀,他坐到床上,按照泣血刀教授他的修炼方法,搬运体内气血修炼。
一只死老鼠,浑身也没有二两血,陈世恒几个呼吸就将那一小股气血完全炼化,壮大了自身的一丝丝气血。
“恒儿,来吃饭了,一会出摊了。”屋外传来了母亲呼唤的声音。
陈世恒穿好衣服,到院子中的水井旁,打水洗了脸,然后跟他娘一起吃饭。
陈世恒的娘名叫李婉娘,三十岁,穿着朴素但样貌柔美。
关门偷偷祭奠了亡夫七日,但生活仍然要继续。
吃过饭,李婉娘推着推车,带着陈世恒到街上去摆摊卖包子。
“卖包子,新出锅的肉包子。
馅大皮薄的肉包子,快来买啊!”
陈世恒跟他娘,两人轮流吆喝。
有人来买包子,陈世恒收钱,他娘则给人捡包子。
太阳高升,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有两个捕快从摊位前路过,那两人陈世恒都认识,是他爹的同僚,分别名叫王纪五跟苏元兴。
王纪五要过来买包子,苏元兴却是将他拉走了,一边向包子摊位这边瞄了一眼,一边嘀嘀咕咕在说着什么。
“我爹得罪了桓王世子,他们应该是不想招惹麻烦吧?”陈世恒心里如此想着。
“呦,娘子你的包子挺大呀!”
两个混混凑到包子摊位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包子大,眼睛却是色眯眯地盯着李婉娘的胸口看。
“你这包子是新出锅的吗?可否让我摸摸,看还热不热乎?”
混混四处游逛,也是分地盘的,这两个混混常在附近几条街晃悠,陈世恒自然也认识。
他们一个叫马杰,一个叫冯斌。
陈世恒的爹在世时,他们俩哪里敢来招惹,如今是看陈世恒的爹犯了事,被砍了头,他们母子没有了依靠,所以才来欺负他们。
看两个混混一副下流模样,嘴中污言秽语还不够,看架势似乎还想动手。
陈世恒看了看街上来来往往,却都事不关己的行人,他将钱箱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半箱子铜钱,给马杰跟冯斌看。
“二位,你们跟我来一下。”
陈世恒抖了抖钱箱子,将里面的钱抖得哗啦啦响。
见马杰跟冯斌愣神,他还朝一旁的胡同偏了偏头,抬了抬手中的钱箱子示意了一下。
看那意思,好像是要将箱子里的钱分给他们?不过却是要私下里给?
马杰跟冯斌相视一眼,嘿嘿一笑,跟着陈世恒去了。
“恒儿,”李婉娘担心地唤了一声。
陈世恒安慰到,“娘你放心,没事的。”
陈世恒领着马杰跟冯斌进了胡同,走进胡同最深处,他转过身,将钱箱子放在了马杰的面前,错开身似要从马杰跟冯斌中间挤过去。
他边挤边道,“这些钱给你们,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母子二人的麻烦。”
陈世恒面向冯斌,他今年只有十四岁,个头才到冯斌的胸口。
冯斌一脸轻蔑的笑容,低头盯着陈世恒的脸,满满地挑衅意味。
马杰则满脸喜色,低头看向脚下的钱箱子,弯腰伸出双手去拾取。
就在陈世恒从冯马二人之间侧身而过之际,他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柄三尺长的血纹陌刀,斜向上一下刺进了冯斌的心窝。
因为泣血刀太过锋利,长刀刺进血肉之躯,却也仅仅只是发出了极轻微的一声“噗嗤”声。
一股股血气被泣血刀快速吞噬,冯斌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
他张大了嘴,一声惨叫卡在了喉咙里,只发出了一阵弱不可闻的“呃呃”声。
冯斌的血被吸干,陈世恒心念一动,就将泣血刀收回了脑海中。
胡同太窄,泣血刀太长,以他的身手,根本无法轻易调转刀锋。
而且,他现在实力太弱,还是搞偷袭来得更稳妥些。
没了长刀支撑,冯斌的尸体,无力地瘫倒了下去。
马杰双手捧起了钱箱子,惊愕地扭头看来。
而就在这时,陈世恒也是转过身来,再次唤出泣血刀,一刀捅穿了马杰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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