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之途 第一章 深山少年

“《四海五洲记》有云：‘中土灵州西南一千里有山，其形如钟，谓之钟山。多奇石、药草。有怪蛇，腹生四爪，长丈许，谓之走蛇。有异鸟，高丈许，羽毛坚若铁石，力大可裂巨石，生有人面，其声如婴啼，谓之人面鸟。有人，谓之钟氏。’这段话讲述的是我们钟山位于中土灵州西南部······”

山林中，一片被开辟出的空地上，坐落着一个由巨大山石建造的高数丈，长三百丈，宽三百丈的寨子。其上有数十个身穿兽皮所制衣裳，手拿长枪之人，正在巡逻。在寨子内部搭建着数百顶巨大的帐篷，不是有人进进出出。

此时，在寨子正中位置上，在一座高达三丈的巨大帐篷前，一个白发苍苍，身穿白袍的老者，正拿着一个正在散发着淡淡白光的玉简，给坐在自己面前的数十个少年少女讲解玉简中的内容。

“人面鸟的羽毛极其坚硬且锋利，可以用来制作武器和铠甲。咦？钟平，你回来了。”老者抬头看见一个背着背篓，身体瘦弱的少年想这里走来，微笑道。

“嗯，大祭司爷爷好。”被叫做钟平的少年，抬头看向老者，打了声招呼。他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向着众人走来。

少年五官俊秀，双眼炯炯有神，肤色有些发黑，身体瘦弱，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好些地方用其他颜色的兽皮缝缝补补，这才避免了少年衣不遮体的尴尬。

“呦！这不是我们的钟灾星吗？怎么，还没死在外面吗？不得不说，你命可真硬啊！”众人中一个胖子一脸嘲讽的看着走来的少年。他面色红润，身上也穿着兽皮制作的衣服，但与钟平的相比要好的太多太多了，简直如同天地之别。衣服上还装饰着一些漂亮的闪烁着光芒的石片，甚至还有几根人面鸟的羽毛。

“就是，钟平，你怎么还活着？”

“你父母都被你害死了，如今只剩下你姐姐了，你难道还想害死你姐姐不成？”

“我觉得你还是早点滚出寨子的好，免得祸害了其他人！”

······

胖子的话刚一说完，立刻就有三四个少年跟着起哄。其他人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他们眼中的嫌弃与厌恶却不加掩饰。

“够了！”一声怒吼从老者口中传出。“钟富、钟植、钟石、钟林，你们几个给老夫滚回去面壁一个月。如果让老夫发现你们几个跑出来的话，哼——老夫就打断你们的腿！”

“是，大祭司。”钟富几人神色畏惧，向着老者恭敬一拜后，几人便迅速离去了。

“哼，钟平你个小杂种，给你富爷爷等着，早晚收拾了你！”钟富眼中有寒芒闪耀，内心之中不断咒骂。他不敢把怒火发泄在大祭司身上，只得转移到钟平身上。就这样，钟富带着钟植三人，向寨子东南部走去。

“钟平······”老者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时，钟平已抢先开口道：“大祭司爷爷，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他对着老者勉强一笑后，径自从众人面前走了过去。

老者看着钟平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今天就到这里了，老夫有些累了，都散了吧。”老者起身，向着众人一挥手，转身向帐篷走去。“是，大祭司。”众人起身向着老者一拜后，纷纷离去。

“赶紧拿走！”一个中年汉子从自己身后的柜子中拿出几块干肉扔到身前的桌子上，言语急促，极不耐烦，似是在驱赶什么令他极其厌烦的东西。

钟平沉默，似乎已对中年汉子对自己的态度已经习惯了。他将那几块干肉放进自己的背篓中，然后走出帐篷。

那汉子朝着钟平的背影啐了一口，骂了句丧气玩意，然后拿着一把扫帚将钟平之前所站的地方使劲扫了扫，好像要将他口中所说的丧气扫走。

钟平离开汉子的帐篷后，便向着寨子的东北部走去。期间钟平又遇到了一些人，这些人一看见钟平，不管在做什么，都会停下来远远避开，对着他指指点点。

钟平目光平静，仿佛没有听到人们的话，缓缓的向前走去。夕阳的余晖撒落在他身上，映照着他的背影是那么瘦弱、孤独与萧瑟。

没走多久，钟平便来到了一顶帐篷前。他刚要推开门走进去时，一道身影却开门走了出来。

这身影的主人是一名少女，年龄大约十三四岁，容貌姣好，身材虽未发育，但也初具规模，未来必然是一位美人。一头齐肩短发，尽管衣着简朴，却也挡不住她那英姿飒爽的气质。少女名叫钟月，正是钟平的姐姐。

钟月一推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钟平，她那面带微笑的脸上立刻阴沉下来。“把东西放好就滚回你的房间里，别让我看见你！”钟月冷声说道。她的眼神有悲伤、有愤怒。阿娘为了生自己眼前的这个人难产死了，阿爹为了救他也死了，在钟月眼中，钟平就是一个灾星。如果不是阿爹临死前告诫自己一定要照顾好他，钟月真想将钟平赶出寨子，让他自生自灭。

钟平看了自己姐姐一眼，张口刚想说些什么时，但却闭上了嘴，默默地走进了帐篷，将背篓放好。从里面拿出一块干肉和几个野果，回到他的房间里。

钟月看着钟平走进他的房间后，这才转身离去。

深夜，繁星点点，明月高挂，大地披上了银色的光辉。山林之中很是寂静，只有些许虫鸣声，为这夜间的山林带来一些生机。

此时的钟平在他的房间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正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的星月，听着耳畔的虫鸣。只有在这个时候，钟平才是最轻松的。他低头，看着手中拿着的一个木头小人，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化作悲伤。神色也变得黯淡。

“阿娘，我今天又见到姐姐了，她还是那么讨厌我。寨子里的人除了大祭司老爷爷都很讨厌我，他们说我就是一个灾星，不但要克死自己的亲人，还会祸害全寨的人。我曾经想过要离开寨子，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没有姐姐那样的资质，也不能像其他年龄相似的人一样可以修炼，到了寨子外面只能是送死罢了。除了呆在寨子里，我还能怎么办？阿娘如果你在天上看着平儿，能否告诉平儿应该怎么办吗？”

钟平躺在床上，将木头小人放在心口上，整个人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着。他的身体轻微的颤动着，有轻微的抽泣声发出。没过多久，抽泣声缓缓消失，钟平沉沉睡了过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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