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这一切。
都是因为那个李洛!
他到底是谁?
此刻,裴寂的心中,对未曾见过面的李洛,升起了记恨。
这个李洛,居然比孙思邈还要厉害几分。
......
大理寺,监狱。
这里关押着的人,不多。
因为李世民登基之后,进行过一次大赦。
基本上,只要不是罪大恶极之辈,都被放回去了。
现在在这里的,无一不是穷凶极恶之徒。
他们被关押在这里,等待秋后问斩。
但,
现在。
这里却迎来了热闹。
一群又一群的和尚,被压着,关入牢房。
上百间牢房,都被关满。
许多和尚不得不和之前的犯人关在一起。
之前的囚犯,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主,可把和尚吓尿。
智通和尚,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中。
他坐立不敢,在牢房中四处走动。
脑海中,满是不安的念头。
嗵嗵嗵!
几个狱卒带着李君羡走来。
“李将军,智通和尚关押在这里。”
狱卒指了指那个方向。
李君羡说道:
“智通法师,好久不见。”
“把他带出来,到审讯室!”
两个狱卒控制住智通和尚,带着他朝审讯室方向走。
“李将军,我接下来会怎样?”
智通和尚很担心自己的命运。
李君羡说道:
“会怎样?”
“那就要取决于,你说出来的话了。”
“如果你老实交代,就有活着的希望。”
“你要知道,当今陛下,是推崇儒家仁政的,不想多杀人。”
来到审讯室。
这里放着许多的刑具。
非常恐怖。
李君羡拿起一把剔骨刀,对着智通比划了几下,眯了眯眼睛说道:
“智通法师,我想,你应该会实话实说的吧。”
“老实和你说,这里的刑具,连我自己都承受不住。”
智通和尚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的双脚已经在颤抖。
如果不是两个狱卒扶着他,恐怕他早就瘫倒在地。
“我,我说,我全部都说。”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我知道的,我定然不会隐瞒!”
李君羡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这才对嘛,配和一些,对大家都好。”
“我问你,你前往皇宫欺骗陛下,是你自己的主意吗?”
智通和尚稍稍有些犹豫,裴寂,曾经对他有恩。
李君羡目光一冷,手腕一甩。
剔骨刀笔直的朝智通和尚飞去,擦着他的脸,钉在墙壁上。
“你还在犹豫什么,快点说!”
“难道你觉得,你的牙冠比这里的刑具,还要牢固吗?”
滴答,滴答。
忽然,一股带着骚味的黄色尿液,顺着智通和尚的小腿,滴落下来。
他被剔骨刀吓尿了。
他的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是从擦过的剔骨刀上传来的。
如果刚刚剔骨刀再偏转一点点,恐怕,钉到的,不是墙壁。
而是他的头!
智通和尚艰难道:
“不,我说就是了,别动我!”
“不是我自己的主意,是裴司空找上我的。”
李君羡一蹙眉,他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裴司空,他和你很熟吗?”
智通和尚道:
“十多年前,云巅寺毁灭于隋末的战乱中,是裴司空出钱重建的。”
“他是我们云巅寺的大金主!”
“而且,这几年,我为了回报他。会将一部分的香火钱,送给他。”
李君羡冷笑,点破道:
“恐怕并不是单纯的送他,而是为了让裴司空掩护云巅寺的不法行为吧。”
李君羡也不是第一次当官的嫩头青,对其中的门门道道,是非常清楚的。
智通和尚苦笑一声道:
“是的,李将军猜对了。”
“几乎每隔几天,我都会在云巅寺举办驱魔大会。”
“在驱魔大会上,我会表演之前在杜宰相府中表演的骗术。”
“赚取钱财。”
“偶尔有人会看破,但都会被裴司空的人处理掉。”
“所以,这样的骗术才会持续下去。”
李君羡摸了摸下巴,分析道:
“看来,裴司空是知情的,他知道的弄的都是骗术,不是真的法力。”
智通和尚无奈,他也只能苦笑着承认。
“没错,李将军。裴司空他,一直都是知情的。”
李君羡冷哼一声。
“也就是说,他明明知道你的法术,是无用的骗术。”
“却仍然让你去给杜宰相治病,这不是要害死他吗?”
智通和尚狡辩道:
“话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杜宰相的病世所罕见,连孙思邈都没法子,注定死了。”
“我施展法术算不得骗,是善意的谎言。”
李君羡讥讽道:
“可偏偏,你没有想到,有人能治愈杜宰相。”
智通和尚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我更没有想到,我纵横江湖多年,都没有出过事情的障眼法,栽在了他的手上。”
李君羡道:
“我现在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很好。”
“接下来,我会禀报陛下。”
“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虽然你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流放边疆,罚身为奴,都是可能的事情。”
智通和尚拉跨着一张肥脸,活像一张摊开的大饼。
“全凭陛下发落。”
他知道,自己犯下如此大罪,能够活命,属实不易,不能苛求再多。
............
除了智通和尚之外,其他的那些和尚,交代的也很快。
在狱卒和金吾卫的联合审问下,很快,将所有的结果,都汇合到了一起。
李君羡带着结果,前往太极宫。
“陛下,这些就是全部的审问结果。”
两仪殿中,李君羡将手中厚厚一叠纸,递给李世民。
十分钟,李世民粗略浏览了一遍。
脸色如墨。
“好啊,没想到啊没想到。”
“朕本来以为,这裴寂可能也是被智通给骗了,才会带着智通来皇宫的。”
“但现在看来,这裴寂,居然和智通同流合污。”
“我小觑了他!”
李君羡道:
“陛下,这些和尚要怎么处理?”
“臣认为既然他们如实招供,应该免除死罪。”
李世民想了想,决定道:
“朕近年来,杀戮过重。马上打天下,马下治天下。”
“你的提议,朕准了。”
“等些时日,流放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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