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剑仙 第二章 抱剑乞丐

也不知道赵玉书从哪捡来的衣服，没有一处是完整的，破破烂烂，比乞丐还惨几分。天色已幕，阵阵凉风袭来，弄得他打了打哆嗦，便加快了步伐去寻找可以让自己睡起来舒服一点点的地方。

白莲寺，不知道什么原因早已废弃，寺外荒草丛生，断壁残垣，一片破败的景象。寺内也因年久失修，神象毁坏，蛛网结织，香炉倾倒，显得一片凄凉。赵玉生来到寺外，见一片破败，自嘲道，倒是和自己一身行头应景，大有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他找来一些干茅草，一部分围在四周，一部分搭在身这样既可以防一些蚊虫还可以保暖。深秋的夜晚凉意逼人，他蜷缩着身子，回想着故乡，渐渐地泪眼朦胧，缓缓入睡。

……

“真是倒霉，今天好不容易偷到一个有油水的，既然让那个瘸子给搅黄了，他妈的，气死老子了”一个满嘴黄牙，长得贼头贼脸的乞丐嚷嚷道。骂了几句还不顺心，一脚把地上的油灯踢飞。

“哐当”一声，将睡梦中的赵玉生吵醒。他抬头看了看，这几年的经验告诉他这样的事就当没看见，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哟哟哟，这不是剑仙来了吗。来来来，瞧瞧这个剑仙，还拿的是一把木剑”黄牙乞丐一脸嚣张的嘲讽着刚刚又进来住宿的乞丐。

“哈哈哈”周围的几个乞丐也都起哄嘲笑。

面对嘲笑，那乞丐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抱着一柄木剑，一瘸一拐的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被直接忽略的黄牙乞丐见状脸色铁清，咬牙切齿，来到他面前叫嚣道：“瘸子，老子跟你说话呢，听不见啊，怎么，最近又聋了不是。”见对方闭目养神，丝毫不予理会，更加生气，一脚踹了过去。“你装什么装，都是出来要饭的，一把木剑你还能飞上天不成，呸”

“木剑怎么了，练到高深境界草木金石皆可为剑，摘草也可斩落星辰。”赵玉生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侮辱剑的人，一种是喜欢找存在感的人。而黄牙乞丐两者皆占，这让老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他，站了出来为抱剑乞丐出头。

只是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没人注意到抱剑乞丐，凉眼迸发出精光。像看绝世珍宝一样注释着他。

“哟，新来的想管闲事是吧，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的威名。”正是不爽的黄牙乞丐随手捡起一根木棍，朝他走了去。

见状赵玉生连忙也捡起木棍，像拿武士刀一样竖在身前。

黄牙乞丐冲上去抡起棍子一个横扫，赵玉生原来就是学生，手无缚鸡之力，再加上这几年营养不良，身子越发瘦弱，跟本不是黄牙的对手，一个横扫他手中的木棍就被击落。

那黄牙一看就是经常打架的主，回手又棍子将他打到在地，接着就对他进行穷追猛打，打得他只好在地上四处翻滚逃窜。

“我让你剑，你怎么不耍一个剑让我看看，剑就是垃圾”黄牙一边敲打着赵玉书，一边骂道。

“啊”赵玉生，突然暴起，一把抱住黄牙腰，一口咬在他的腰。

“啊”黄牙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松口，小兔崽子快松口。”黄牙不停的用棍子打他的背，本就破旧的衣服，全被打烂了，露出被打的发乌的脊背。

“快过来帮忙”黄牙催促着，四周看戏的小弟。几人齐上拳脚相加，费好大力气来将赵玉生拉开。他满嘴的血，已分不清自己吐的还是黄牙乞丐的，驼着身子，带着奔溃与癫狂吼道：“来啊，来啊”

众人见状，纷纷后退，本就是泼皮无赖，耍耍横，敲敲打打还可以，但真的要弄出人命还是缺了胆气。黄牙只好晦气的呸一声，带着众人匆匆离去。

待黄牙一群人消失在他眼中时，一下瘫软的坐在地上，浑身疼痛正在袭来，使他不得不蜷缩着身子来缓解疼痛。虽说很疼但他觉得很值得，保住了可怜人，也保住了心中的剑。

黑暗巨兽蚕食了天空最后的落日余晖，颤颤巍巍灯火也不能幸免于难。无尽黑暗中，抱剑乞丐怀中的木剑，发出微弱的光芒，虽然微弱却很坚定。

他抚摸着木剑，从剑柄到剑身，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像是把玩绝世美玉一样，一丝不苟，不落毫厘把玩个遍。

“老朋友，跟了我这么久，受了不少苦吧，曾经我答应你，有一天我会带着你去见识天地浩大，锦绣山河，去那九天揽明月，去那魔窟唱笙歌。带你去看看剑道峰顶的光彩。可惜，我食言了......”抱剑乞丐沉默了一会，看向蜷缩的少年，欣慰道“还好，我给你找了另一个伙伴，他可以代我完成这些承诺。”

木剑震动发出剑鸣，它在诉说抗议。

“放心吧，他会是一个很好的伙伴，比我还好。”乞丐会心一笑，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笑，笑容很灿烂。

“你会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呢？”他看了看深深入睡的少年，喃喃道。

抱剑乞丐，抱剑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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