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擂台的时候,已经熙熙攘攘围满了天宇殿的学员,甚至还有地宇殿、玄字以及黄字殿宇的学员。
这隆重的场面,比之两大女神决斗还要熙攘。
“看,方重山来了!”
“在哪在那?这个孬种竟然来了!”
......
嬉笑声不绝于耳,传到我耳力犹如刺耳的刮擦声。
“闭嘴!”
收脚站立,狂霸的寒气席卷整个演武场。
“嘶嘶嘶,好冷!”
“他竟然进入了金丹期!”
“是啊,这才几日!”
在我施展威压后,那些嘲弄声消失,俱变为惊叹。
当然,那些叽叽喳喳犹如苍蝇的只是少数,多为一些傲慢的世家大族或是蛮横的贵族。
更多的,是对于玄学和力量的渴望,他们的目光一瞬一瞬的盯着斐然,想要借这次观武习得大道,突破金丹期。
我丝毫不理会周围的惊叹声,大步向擂台走去。
期间,我看到了岳灵,她依旧那么温婉淡然,见我看向她,只微微点头,便不再多言。
此事因她而起,她却淡如水,此番心境,令我钦佩,心中的欢喜便也多了一分。
“恭喜重山兄抵达金丹期。”
这斐然昨日还是怒气冲冲,今日却是温和知礼,倒是令我有些意外。
拱手一礼,我回道:“多谢斐然学长。”
收回交握的双手,我继续道:“斐然兄爱慕岳灵之心令我敬佩,可这婚姻大事,岂能擂台定...”
“重山兄,今日众多学子在场,还望你拿出真本事,莫要让人说我以大欺小,失了威信!”
叹口气,我整整衣衫,退后十步。
既然斐然执意如此,我也不便多言。
随即,斐然也退后十步,在我俩遥遥站立后,吵嚷的擂台已经鸦雀无声。
“轰—”
只短短一瞬,我俩的灵气早已在空中斗了一回,很显然,是个平手。
“哈哈,寒冰决果然名不虚传,虽然才是金丹期一层,灵气却足以抗衡我这金丹期五层。”
这倒是事实,我也未曾料到寒冰决如此强横。
“不过,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我擅长的,可不只是这些!”
说完,斐然背后的箭囊中忽地刺出一柄利剑,利剑泛着森冷寒光,犹如刺破阴霾的闪电,向我扑来。
剑还未到,势已如弑神。
我被乱了心神,仓皇筑起冰墙防御。
“嘭—”
一声巨响,那柄剑生生砸进了我十米厚的冰墙。
“滋滋滋”
利剑已经刺进了冰墙五米,我正要松口气,却听恐怖的“滋滋”声响起。
原来那剑还在动,正在旋转着誓要将冰墙钻出个洞。
这冰墙,硬度已经如花岗岩,可只一招,便被刺穿五米,还是在御剑的情况下。
若是斐然握着这把剑,我敢肯定,只一瞬,他就刺穿我的咽喉。
心中虽有一丝胆怯,但求生的欲望迫使我冷静下来。
“展肢那般狂暴的妖物都被我收为侍灵,就他区区一个斐然,奈我何!”
想着,我心中的霸气笃生,在那柄剑堪堪刺穿冰墙的时候,我凝结出一柄刀,直劈而下。
全身的力量只贯穿于这一刀,倒真是比冰墙强横许多。
“当-”
一声沉闷的脆响后,掀起狂暴的能量波动,那波动扫到擂台下,掀的修为较低的学子们晃晃悠悠。
“环首刀!好刀!”
斐然看见我寒气凝结出的刀形后,目露赞赏,随即,那柄剑猛地收回。
紧接着,斐然全身衣衫鼓起,那四溢的灵气齐齐涌向那柄剑。
他这是准备以狂制狂。
眼见他如此,我自不敢懈怠,也将全身的寒气灌入那柄凝出的环首刀,冰刀闪过生冷的光芒,“嘶嘶”向外溢出寒气。
风止,声静!
“滋滋滋”
刀剑闪电般疾行,划过的身影割裂着空气,发出“嘶嘶”的声音。
“当—轰——”
一声脆响,刀剑咬合这彼此,谁都想把对方吞没。
我的额头也沁出了汗珠,一瞬后,就见那柄剑已经牢牢压制住了我的冰刀。
“糟了!”我心中暗叫一声。
果不其然,只听“咔嚓”一声,我的冰刀被拦腰斩断,而那柄剑已经奔至我的面前。
“铿!”
“噗!”
我猜的不错,奔至我面前被我自空间手镯中取出的环首刀挡住的,是斐然手持的另一把剑。
而斩断我冰刀的那柄剑,绕直我后背,势不可挡的削穿我的冰墙,刺进了我的后背。
“你确实聪慧,竟然猜出了我有两把剑!”
看着翩然后退,衣衫整洁,面色素净的斐然,我吐出了口中的血水,喘着粗气道:“我怕死,担心你留一手,却误打正着。”
斐然看我面色惨白,气息紊乱,犹如猎人看一只将要死去的猎物。
“你是第一个逼出我第二把刀的人!”
听着斐然似乎是赞扬的话语,我嘿嘿一笑,道:“是你着急想杀我吧!”
此言一出,斐然脸色一变,一瞬却又恢复淡然,道:“擂台比武,本就拼尽全力,何来杀你一说,再说,我若是不用尽全力,岂不是折辱于你。”
这厮,嘴巴欠削。
为什么我要咬定他是想杀我呢,因为刚才,就在他握剑战向我咽喉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黑。
这种黑,我只在魔族眼中见过。
今日,若不拼尽全力,恐怕是不能活着离开了。
于是,我便借着斐然说话的间隙,低头咳嗽间,悄悄灌了一瓶回转丹,并暗自掐着引灵决,运转灵气修复伤势。
斐然见我周身灵气波动,嘴角噙着一抹嘲弄,最终,满脸冷然的望着我。
“他们都知我控剑术一绝,却不知晓我剑术更在其上,既然你逼出了我这柄流光剑,那我定要让你好好观赏一番。”
说着,脚步轻踏,已雷霆之速、万钧之势向我袭来。
这把环首刀,名叫刀,他的功法也叫作刀。
功法第一页,就如他名字一般简洁:砍,砍断时间阻挡之物;杀,杀尽世间不忿之事。
第一层的功法,只有基础的看劈、砍、挂、撩、扎、点、云、崩、穿,没有繁杂的招式,没有深奥的功法,只有快、准、狠。
幸运的事,我那痴傻的十五年,每日除了吐纳就是劈树,劈一片片的树叶,一寸寸的树轮,一滴滴的树脂。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的肌肉已经形成了深刻的记忆,静脉纹理也更加适合握刀。
“铿—轰—”
刀剑相见,燃起的巨浪硬生生将我掀飞了十步。
抬头见,一直淡然的斐然也如我般狼狈。
看我一眼,斐然抚起了凌乱的秀发,斜着一双眼道:
“我,低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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