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携手步入内院,进入中堂,坐定。
李童一边倒茶一边对齐蒙说道:
“不知田师为何未与子健兄一同前来?”
“元皓兄心有鸿鹄之志,已去投奔陈留曹孟德”齐蒙答道。
“曹孟德此人在下也有所耳闻,是一雄主”
接着又说:
“田伯说兄此番前来是为了那出恭之物,不知兄取此物有何用?”
“只为种植药材之用。”
“哦?弟愚钝,不知这污秽之物与药材有何联系”李童略显诧异。
齐蒙自然不能说自己来自21世纪。这是后世的农学知识,涉及到各种微量元素的利用,对于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李童来说,过于晦涩难懂。
于是便含糊道:“出恭之物对于药材生长有帮助”
“竟有这般功效,倒也是神奇的紧,不过兄且放心,当下我庄子里别的不多,这出恭之物倒是极多,待饭后我遣几个家丁助兄”
说话间,田伯从门口进来,对着李童道:
“庄主,饭菜已做好,不知此时是否…?”
“田伯费心了,子健兄也是自家人,就不必过于拘谨了,端上来即可”李童笑到,看了齐蒙一眼。齐蒙略微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觥筹交错,吃了一会儿后,一家丁突然冲进中堂,口里说着:“庄主,不好了,不好了”神色慌乱。
李童脸上有些恼怒,愠色道:“莫非看不到我正与子健兄对饮?何事如此慌张?”
家丁自知失了礼节,连忙跪下,对着李童扣头“是小的的错,可庄主快去看看吧,庄主的爱犬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此刻就要死了”
李童一听事由,也慌了神,对着齐蒙抱歉道:“兄且稍候,待我出去看看,再来陪兄畅饮”
齐蒙听了两人对话也知道了个大概,于是拱手道:“雅宁兄不嫌在下一介白身,好酒好菜招待,在下何敢有怨言,愿同往”
言毕,两人便随着家丁往一偏房走去。
偏房里,布置的很简单,三两把椅子,一张桌子,一个屏风,还有一橱柜在屏风后面。一条大黑狗躺在桌子与屏风之间的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看就要驾鹤西去。
不过这里说驾鹤西去有些不合适,毕竟一条狗骑着一只鹤朝那西方极乐去有些突兀。
齐蒙前世有些医疗常识,于是冲上前去,将狗拦腰抱起,双手用力勒狗的胸部。
李童有意阻拦,不过想了想,又退了回去。
齐蒙动作还没完,在勒狗胸部的同时,对着家丁说:“拍打此犬的后背”
在李童的示意下,家丁和齐蒙两人开始了合作,半晌过后,黑狗突然吐出一物,神色逐渐缓和。
当几人看向这物时,除齐蒙外,二人心中大骇。
一根手指!!
齐蒙毕竟也是见过腐尸的,对于这种小场面完全是hold的住的,他对一旁的李童道:
“今日,这庄子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来过吗?”
“不曾”李童的脸色铁青,似乎是长期呆在庄子里,没有见过这等场面。
“庄里还有多少家丁?全叫过来”齐蒙吩咐家丁。并转身对李童道:
“雅宁兄且在此稍候,某去去便来”
李童尚处在恐惧中,只是点头应声。
对于齐蒙这种越俎代庖的行为,正常作为庄主的人应该有所排斥才对,可此刻李童心里正因这一截手指恐惧着,再一想到对方是老师的朋友,哪敢有言辞说出,于是便装作没看到。
一会儿,30多个家丁聚集在了院子里,齐蒙检查一番,发现并没有人少了手指,于是问之前那个家丁说:
“你是在何处发现庄主爱犬的?”
“就在刚才的厢房”家丁有些疑惑。不知这庄主好友为何问这?
齐蒙想了想厢房的布置,几个凳子,一屏风,一橱柜,想到橱柜,齐蒙不由大惊。
“糟了!雅宁还在屋内”于是三步并作两步,朝厢房奔去
正处于恍惚之中的李童听见有人朝自己走来,不由缓了口气,这让他觉得有了依靠。
当他准备说话时,脖子上突然一股巨力传来,只见得一壮汉用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右手捂住了他的口鼻,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而壮汉的左手上赫然少了一根手指,正嘀嗒着鲜血。
齐蒙在门外听见没有动静,于是试探着问道:“雅宁?你可还在屋内?”
李童听到是齐蒙的声音,顿时充满了欢喜,手脚也开始挣扎起来,试图弄出一些声音来吸引齐蒙的注意。
齐蒙见无人应答,屋内还有异响发出,后面的家丁也陆续跟了上来。于是他壮了壮胆,将门一脚踢开,只见一大汉挟持着李童,涨红了脸,似乎在忍受什么剧痛。
“都给我滚一边去,老子要出去”这汉子看见这么多人站在对面,不由慌了神,对齐蒙等人吼道。
“兄台且慢,不知兄台为何潜入府上?还挟持了在下好友”齐蒙并不打算激怒对方,只想着周旋。
“老子都要饿死了,这厮却吃的白白净净,某不服,世道不公!置盈粮于其宅而不用,何不窃之以做民用”
齐蒙听闻这话,不由暗自叹息,心道这也是个可怜人。于是打算使用嘴遁之法。
“君可知这天下为何不公?”齐蒙反问道。
“还不是这些腌臜的憨货将我等钱粮强行征去,致使我等无粮可吃,无衣可穿”这黑汉攮了李童一下,恶狠狠的说道。
齐蒙又道:“君不知,那强征钱粮的是各路恶霸诸侯,而雅宁兄尚会在逢年过节之际,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君可知这二者之区别?前者为狼子野心之辈,后者则为仁义之君,汝不去窃那那等恶霸,反倒来到这庄子里,逞凶逞能,实不为大丈夫所行之事”
这黑汉已有些许动摇了,拿着匕首的手抖动了起来,齐蒙一看有效
于是又道:“汝口口声声说着要窃粮赈灾,却被狗咬之后躲在那橱柜当中,一只狗便吓得你如若盗贼,何况那凶如猛虎的各路诸侯,若不是庄主爱犬被你的污秽之指噎住了喉咙,你恐怕早已被咬的屙湿了裤裆,如今在此胁迫庄主。面有皮否?”
黑汉辩解:“某不是那欺软怕硬之人,只是不知如何去窃罢了”
听得这话,齐蒙已知黑汉服了软,于是话锋一转问道:“汝家中可有妻子?老母?”
黑汉听得这话,不由神色哀伤。眼角流出几滴泪水。
“有一老母,两月前避世而去,如今只我一人在家,我那老母便是无粮可吃饿死的啊,某空有这魁梧身子却看着老母饿死,羞愧至极,某本欲投井,怎奈老母最后一句遗言便是让我好好活着,某尚处守孝,怎敢违母之命,于是便来到这庄子里,想寻一营生做,可昨日来时,却被几个恶奴打将出去,某不服,便产生了盗粮之念,如今听先生这么一说,实在惭愧”
言毕,大喊一声:“娘亲在上,儿子不孝了”便将李童松开,拿着匕首行那自刎之事。
李童被松开后,已瘫软在地,细看下,其玄色长衫已湿透大半,阵阵恶臭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当黑汉的匕首刺向喉咙时,齐蒙过去将黑汉手臂抓住,将匕首夺了过来。
“愚钝!”
黑汉眼看匕首被夺走,一时间没了主意,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齐蒙郁闷,这大汉的汉子们可真爱哭,前世刘备善哭,如今这眼前的黑汉生的膀大腰圆,没想到也是个爱哭的主。
“某无脸面苟活于世啊”
哭了一阵后,这黑汉又打算撞向橱柜。
“却没想你这厮尽做妇人态”
黑汉听闻这话,脚步停了下来,转身望向齐蒙道:“先生,某不欲求死,可这世道不让某活啊”
“你若不嫌弃,倒可以来我地里助我种地,吃住无虞,却无粮饷”
黑汉一听这话,顿时惊喜万分,他本就为了吃口饭才做这窃贼之事,如今吃饭不愁了,谁还去当贼啊,至于粮饷不粮饷的无所谓了。
于是,立马跑到齐蒙身前,半跪抱拳:“某王琮愿为先生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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