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皇陵
此地属上京城中偏僻之地,周边荒无人烟。唐明帝立国之初,便在上京城中离皇城东二十里,选中一风水宝地,修建李氏皇陵,建宗庙。意在后世帝王,时常朝拜,能受历代祖宗护佑;保佑家族气运,福泽绵长,李氏王朝,千秋万代。
若是平时,此地外有重兵把守,内有宦官打扫陵园,但此时却是多时之秋,亡国在即;唐幽帝将可用之人,能用之兵尽皆调走守护京城四门,以至于此时皇陵内虽是百鸟齐鸣,但并无一人。
咳!咳!呸!呸!
此刻,却是看见有两人站在帝王陵园前,一黑一白,两人自头上到脚下,满身脏乱;阳光从树中枝叶而下,似乎辰时的阳光极为刺眼;两人皆是半睁着双眼,正清理着头上杂草,又拍打着身上尘土;若不是见地上有影子,只怕以为二人是黑白无常?
“在下面待了一夜,闷死我了,咦,此处何地?呀!唐玄帝之墓,这里是?”
“这里,应该就是上京城内,城郊皇陵!”叶无涯听言,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四周,也是确认道。
“啊!我们已在上京城内?难道此行目的....”另一人自然是莫沧澜。天武军在地下秘道潜行,约莫昨晚子时已到秘道尽头,供奉堂诸位领路高手本是准备破土而出,却被严庭轩制止;说是大军连夜奔袭,疲惫不堪,又不知外界情况如何;并下令在秘道内休息一夜,恢复体力;再待至天明,由莫沧澜先行出去探明情况。
叶无涯眼内精光一闪而过,已是知道莫沧澜未说完的话,想起昨夜严庭轩吩咐莫沧澜“你明日辰时,带上公子前去探路,探明外界情况,若无大军把守,即吹哨为号。”当时也是好奇,为何让自己和莫沧澜一路涉险?自己好歹也是天武侯公子,虽地位在军中不甚过高,但身份也是摆在那里。直到现在,一路行来,心中诸多疑惑,此刻间恍然大悟;也终于知道严庭轩会答应让自己同行,无非因为自己曾作为天武侯质子,在上京城生活十年,对上京城内诸样物事熟悉而已。
叶无涯倒是不曾想到严庭轩其实还有更多打算;身为谋道圣子,严庭轩在来时路上便已开始谋划,此行带上叶无涯是百利而无一弊,即便最坏的结果,叶无涯出现意外,严庭轩也不相信,一世枭雄的天武侯会为这位不甚喜爱的小公子与六道书院彻底翻脸,毕竟当下天武侯还得靠六道圣子,帮他打江山,至于坐江山后会怎样,却已不在严庭轩考虑之中。严庭轩深知。叶无涯除了是天武侯自小便送入上京城的质子以外;还有一重身份对他十分有用,便是叶无涯的母亲,是唐幽帝一母同胞又是唯一的兄弟姐妹,而唐幽帝身为帝皇,年过三十,却未生育,而叶无涯这位质子,在上京城时却能时常出入皇宫,由此,民间传言唐幽帝对这位亲侄子十分疼爱。所以,有叶无涯在手,进可让唐幽帝稍许忌惮,退则可让天武侯不会对此行之人放任不管,从而陷入绝境;既便不甚喜爱这位小公子,但凡称帝者,至少在表面上,道德不能有缺陷,毕竟虎毒,尚且不食子!
“老莫,你先通知龙大哥和军师他们”莫沧澜听叶无涯说道,当下点头吹哨;待哨声响过片刻,叶无涯二人身后地洞便陆续跃出数人,先是众供奉堂高手,出来之后便将洞口扩大,随后才见严庭轩和龙辰出现,龙辰身后还跟着天武军中那副将;众人在昏暗的地下待了一天一夜,忽至阳光下,也是有些刺眼;待过半响,众人才环视周围,也是猜出此地何处。
“不曾想秘道上方既是李氏皇陵,此地也无军卒守卫,天助我军。师兄,趁现在行踪未暴露,让大军上来,整合军阵,待至天武侯大军攻城,我们即趁乱攻向皇城”严庭轩向龙辰建议说道;众人听言,虽也是在心中猜测,但现在终是确认此行所为何事,供奉堂众高手,不仅有些激动,擒王之功,就在今日!
“胡副将,本将给你半个时辰,集合军士,整合军阵,原地待命。沧澜,你带人到周围搜查巡视,若是有人靠近,随机应变,力求我军行踪在一个时辰内不被暴露。”龙辰也是知道此刻虽是天赐良机,但也要争分夺秒。
上京城皇宫
唐幽帝身着帝服,站在太极殿大门处,负手站立,眺目向南方天边看去,面露沉思;今年不过三十余岁的唐幽帝,已是隐见两鬓斑白,此时已是满脸忧色“黑云压城城欲摧!朕今日总是心神不宁,好似有大事发生;城中,可有异常?那人,还没有过来?”却是对身后一内侍问话。
那内侍年过七十,但并无年老体衰之相,反而双目炯炯有神,时有精光闪过,虽站于幽帝身后,但气势却是不动如山。此人便是服侍了三代帝王的宫内第一高手,大内总管张太虚。此时张太虚听幽帝所问,便抬头随幽帝眼神方向望去,见远处天空青烟密布,但凡对军事有所了解,便知那青烟是有大军生火造饭,此时辰时已过,未至响午,城外天武军已是生火造饭,可见围城一月有余,天武侯终将率军攻城;“陛下,城中并无异常,但凡乱党密谍,尽皆在禁卫军掌控之中。至若那人,上月围城之时便送去消息,即从漠北过来,前几日便已至上京。”
“那为何不来见朕?难到朕给的代价还不够?”唐幽帝有些恼怒,一江湖中人,即是天下第一高手又如何?能挡十万大军?竟然也敢在朕面前自持身份,当真是虎落平阳,龙游浅底。
“陛下息怒,那人初到上京之时,老奴便已见过;那人明言,陛下即划漠北之地给他,但他只能在天武军退军前保陛下个人无虞。若是对付天武军,他不会出手,若天武军退去,他自便离去。”
“你与他交过手?如何?”唐幽帝看向张太虚,自登基以来,此人便守护自己身边,能护三代帝王周全,可见其实力。
“我不如他,三招即败”张太虚低头如实回道。
“呵,护朕无虞!倒是不曾夸大”
忽然,唐幽帝见天象异变,天空中艳阳散去,顿时阴云密布,狂风大作,一身帝服随风激荡,噼啪作响,再待唐幽帝看至天空,见皇陵方向处,上空升起一道信箭,升至空中,经久不落。
“呵呵,起风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太虚,派人快马通知禁卫军将军郑永麒,天武军即将攻城,给朕死守四门!再告知城内护卫军将军石锐,但凡是发现乱党密谍,就地正法。再安排宫内高手前去皇陵看看,是何人作祟?”
“是,陛下,老奴这就去办!”见张太虚退去,唐幽帝看向上京城城墙方向;幽幽一叹,自言自语“叶云峰,你背叛朕,朕不怪你,但你欺骗玲儿,却是不可饶恕。看来你已经等不及了;等不及,想来坐朕这位置了;若不是朕肩负祖宗家业,朕这位置给你又何妨!”
上京城外天武军帅营
“安排下去了?”天武侯此时沉声向身旁叶无殇说道。
“父亲,已布置妥当,十六万大军分攻四门,已下令死战不退!城门虽难攻破,但只要我军攻上城墙,再与龙辰大军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四门城墙,便可破城。”
“你那弟弟,也在城中?”天武侯又是问道
“据供奉堂张供奉密报,无涯确在城中,是严庭轩将他带进去的。”
哼,谋道圣子!也太小看我叶某人了!若我真想卸磨杀驴,何须阴谋诡计?以为凭手里有叶无涯,就能让本侯忌惮?天武侯有些轻蔑,已是猜到严庭轩的心思,自古王侯门下谋士,都会担心的事情便是狡兔死,走狗烹....
上京城内,皇陵处
叶无涯见大军皆出秘道,在那胡副将指挥下,不到半个时辰,军阵即集结完毕;而后又见严庭轩从怀中掏出一物,向空中射出讯号;不多时,方才艳阳高照的天气,转眼间天象巨变,狂风大作,仿佛上天也在预兆,大战即将来临。
严庭轩已向叶无涯说明,此战需要叶无涯引路,因为在场诸人,没有比叶无涯更熟悉皇城的路。
叶无涯不禁暗自叹气,自己也是自讨苦吃;不曾想到,三年前入皇城,是为觐见;三年后再进皇城,却为擒王!
自三年前天武侯反唐自立,倒是还未忘记上京城中还有个儿子,便让当时才从书院出世的莫沧澜前往上京解救质子。
当年的莫沧澜,初入江湖,自以为是绝世无双;实际上叶无涯私下数次骂他愣头青;以为到上京一趟,带个人回来,对他武道圣子而言,岂不是手到擒来?
莫沧澜一人,一马,一剑;便闯入上京,结果自然便是独战宫中五大宗师高手,以一敌五,身负重伤;但五大宗师三死两伤,倒让莫沧澜名扬天下;最后的结局,自然不是莫沧澜的自吹天下第一的能耐杀出上京,而是唐幽帝暗中放了叶无涯回去而已。
自五岁起就在上京城独自生活,质子十年,虽是孤苦无依,倒也无外人想象中的那么难过,自己那位皇帝舅舅倒是不曾亏待过自己;都说帝王无情;但在叶无涯打小的记忆里,这位理应高高在上的人间帝王,一向待自己倒是极为和善。
叶无涯虽然终是回到琅琊道天武侯府城,但父子相聚却是相对无言,关系极为淡漠;叶无涯也是除了每日的请安,便与那陌生的父亲并无交集。天武侯也从不让叶无涯参与天武军中之事;自然,叶无涯乐得清闲,也是不想卷入这场父亲与舅舅的权力之争。
叶无涯此时自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不带严庭轩等人到皇城,他们也自会寻去,到不如随之同去,若此战天武军攻下皇城,自己兴许还可以保那皇帝舅舅一命。
“你们是哪路城卫军?来此何事?”叶无涯想着心事,不到一刻钟时间,已到皇城东门,此时听人喝问,即抬头看见皇城上禁卫军守门将军正看向城下众人。
守门将军倒也并无多疑,见城下一百来号人,正好是城卫军一尉兵马,便以为是城内城卫军,因为天武军兵围上京前,唐幽帝便召四道府军入城,因府军战力参差不齐,战力远远不如禁卫军,因此唐幽帝便将两万府军编入城卫军,值守上京城内秩序。而府军中士兵分属四道之地,人龙混杂,与禁卫军并不熟悉,因此那城门守将才有此一问。
“城外大军攻城,城内乱党肆虐;奉陛下召令;命石将军派我等众人进宫护卫陛下安全。”
禁卫军守将见城下队伍中那回话之人,身材魁伟,身着戎装,气势犹如猛虎,以为是军中猛将,心下倒是信了几分;
但身为禁卫军守将自然不会因为一句话便将众人放行入宫,还是问道“可有信物?”
“将军且看,这是宫中传信之人所给令牌。”
禁卫军守将见城下那猛将丢上一物;仔细一瞧,已是认出是大内高手的令牌,当下再无多疑,将令牌丢回,便吩咐左右下去开门放行。
叶无涯站在队伍后面,见那城门守将被龙辰三眼两语用计骗过,不禁对严庭轩这瞒天过海计十分佩服。
说来也是巧合,在天武军整军待阵,正准备出发攻打皇城前,莫沧澜那小子兴高采烈的抓来一人,还是老熟人;叶无涯也是一眼认出,此人便是当年围攻莫沧澜的五大宫内高手之一,张太虚令此人前往皇陵刺探情况,却不巧被巡视的莫沧澜发现,见是老熟人,莫沧澜奉着有仇必报的宗旨,便要拔剑动手;那大内高手见是莫沧澜,也是记忆犹新,心知是位狠人,不是对手,当下头也不回,转身便跑。
莫沧澜哪能让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连忙施展轻功追去;要说莫沧澜的轻功虽不如严庭轩,但也是同出一脉,轻功也是高绝,那大内高手自是无处可逃,不消片刻便被莫沧澜追上,三掌之下当即束手就擒。
待莫沧澜将人抓至众人眼前,还未明白怎么回事。莫沧澜倒是一五一十的说出事情经过;以严庭轩的权谋之术,自然嗅到其中可利用的机会。那宫中传讯之人的令牌,自然是莫沧澜抓获的大内高手身上所搜出,至于天武军身上的军装,龙辰来前便知道此行是深入敌营,想到要隐藏行踪,所以在来时便穿的是府军着装。至此,那城门守将便被龙辰三言两语就骗开城门,让众人堂而皇之的进入皇城。
叶无涯等人自进入皇城,就见皇城内并无想象中的兵士林立,只有不时约有三十人左右的禁卫军队伍巡守,见这百来号人,竟是无人过问。想来应是城外天武军大军攻城,唐幽帝除了皇城四门守卫,便将能用之军调到禁卫军守城,只要城不破,则皇城无恙。可能唐幽帝也不会想到,一众百余人高手会悄无声息的进入皇城腹地。
公子,现在两万余大军已潜行到上京四门,助天武侯里应外合,趁我等行踪还未暴露,劳烦公子带路,唐幽帝所在何处宫殿?”严庭轩低声道。
却说龙辰与严庭轩二人合谋,以瞒天过海计进入皇城,自然不需要大军攻城,惊动城内巡卫军,仅挑选军中高手和供奉堂百余人,隐匿身份进入皇城中擒贼擒王,只要擒住唐幽帝,此战便可功成;至于其余大军,便被龙辰派那胡副将率军潜行到四门城墙,从后方突袭,与城外天武军里应外合。
虽然叶无涯不想卷入这场父亲与舅舅的权势之战,但在此时也是知道自己避无可避;目前形势看来,以严庭轩和龙辰二人之计,若无意外,破城也成定局。暗想自己即便带众人寻至唐幽帝之处,此行百余人,也不一定能擒下唐幽帝,毕竟宫中仍然潜伏不少大内高手护佑皇帝安全。
沉吟片刻,叶无涯虽是心下无奈,最终还是轻声说道“跟我走吧,若是没错,陛下应在太极殿。”
众人听言,便紧忙跟上,随叶无涯在皇城中七转八绕,终于是走到一处宫殿之处。
只见眼前宫殿,金碧辉煌,且又雄伟壮丽,高大巍峨,殿门上挂有太极殿的书匾,众人自是知道已到了唐幽帝所在之处。
严庭轩抬头看向龙辰,正欲开口下令攻殿之时,忽见殿内大门一开,走出一年老内侍,看向站在前路领头的叶无涯,两人对目而视,沉默片刻;那人声音带有些尖细,又带有些低沉声说道“叶公子,老奴伺候陛下身旁,自百米之外即听见有人朝此处而来,倒不曾想到是你。”
叶无涯也是无奈道“张公公,麻烦你前去禀报陛下,就说不孝侄儿前来觐见。”
年老内侍凝视叶无涯片刻,终是转身回头进殿禀报。
莫沧澜见那年老正待离去,正待动手,却是被龙辰一把拉住,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不稍片刻,那年老内侍便又出现在殿门口,看向众人,轻视一笑而道:陛下口谕,今日贵客来临,即想取朕头上首级,朕便让张太虚率众大内高手,会会天下英雄。“
叶公子,你进去吧,陛下召你前去觐见。”
叶无涯听言,对哪内侍拱手一礼,也不多言,便进殿而去。
莫沧澜见叶无涯进殿,担心其安危,本想跟随而去,行至殿口,却见那内侍手指轻点,莫沧澜只觉危险,便施展轻功,倒飞而去,再待战立,凝目一看,便见原处地面石板豁然出现一道手指大小的黑洞。莫沧澜见此,顿时冷汗淋漓,若不是自己反应机警,只怕自己已是性命不保。
“陛下命老奴前来会会各位英雄豪杰,你若走了,岂不无趣?莫沧澜!地榜第一高手!三年前杀我三个徒儿。今日咱家张太虚倒是瞧瞧你有何能耐?”
那内侍便是大内总管张太虚,此时看向余下众人,最后凝视着莫沧澜说道,满脸孤傲之色。
龙辰与严庭轩对视一眼,尽皆知道,眼前年老内侍是绝顶高手,但要进殿擒王,必要过眼前这人,当下异口同声令道:动手!”
身后众人听言,皆是运转功力,便要冲入殿中,耳边忽然传来长啸,顿觉头昏脑胀,不少功力低下者,当即丢掉兵器,抱住双耳,不少人竟是七孔流血,当场震死;即便供奉堂众高手,也是站立不动,急忙运转内力至双耳处抵挡,满目通红,面无血色,那内侍一啸之下,竟是恐怖如斯。
龙辰师兄三人功至宗师境,倒是稍好,但体内也是气血涌动,当下倒不敢轻举妄动,待见众人情况,脸色大变。
惊声道“大宗师高手?唐幽帝身边居然有大宗师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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