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逛再走吧。”严雨青往阴影中空隙间跳着,试图吸收更多一点热。
宿舍楼下杂乱的停满自行车,每一辆都找到了适合的地方锁了起来。
她们向教学楼后面走去,那里有一片小树林和一个破旧的亭子。
一对情侣对她们不屑一顾,继续搂抱着,女孩朝男生撒着娇;几个涂了指甲油的女生,在亭子边聚在一起讨论偶像剧中的帅哥,时不时对着她们吐着口香糖的泡泡,又在脸上做出夸张的大笑表情。
出了校门,门口那张芭比粉的嘴巴又张开了,“新到了精品首饰,进来看下?”
“有耳钉吗?”严兰随口一问。
“有,啥都有。”
她们走了进去,一批新到的吊坠挂在最显眼的地方,七仙女的手链被清仓式堆在底下的小篮子里,戒指上的四爪被压变形,抓着铁锈般的空洞,掉出了紫色的水钻。
塑料式的耳钉,款式新颖,她们被一款哑光塑料花所吸引,有大红色,白色,还有一款小雏菊。
“一人一对?”严兰将它别在耳朵上,“还是红色的好看,红玫瑰。”
“我喜欢白色。”严雨青将它握在手心。
站她们旁边的女孩,羞涩地选出几款彩色印花纸条,匆匆结账离去,严兰问老板,“那是什么?”
“叠星星的纸,年轻人就喜欢这个。”老板娘嚼着口香糖,继续在门口吆喝着,那夸张的表情,使她额头上的抬头纹更加明显。
严兰选了几款粉嫩样式的图案,一起付了款。
“你觉得我们班谁最帅。”浴室里传来严兰的声音。
“卢名。”严雨青坐地毯上,靠着浴室的门,从里面飘过来的水蒸气拍打在玻璃门上,留下一条条水滴流过的痕迹,她珍惜着片刻的温暖。
“噢,是嘛,他是我的集体舞舞伴,还挺害羞的。”
“你呢,你觉得谁最帅?”
“都还行吧,只不过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严雨青扯下衣角的线,手指有力地搓着。
“成熟一点的。对了,刘子健喜欢我,你知道吗?”
“刘子健?”
“对,你没发觉他对我比较特别吗?”
严雨青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注意到,感觉他挺凶的。”
“下回注意点,你就能知道了,喜欢一个人是会偏爱的。”
“好。”严雨青慢慢站起,她听到了严兰出浴缸的声音。
“帮我拿下放床上的衣服和毛巾。”里面的声音传出来有点混响的音效。
“好。”她向床边走去,抓起了一堆衣物。
严兰背着她穿着衣服,被雾气蒸的通红的脸转向她,“里面太暖了。”
严雨青看着严兰正在系着脖子上的绳索,低头看了看自己,想起了她们很久之前的一次对话。
那句会让她感到害羞的话,“衣服的作用是遮羞......”
严兰迅速套上了睡裙,她湿哒哒的长发垂了下来。
返校前,周茹文在柜子里拿出两件干净的背心,对严雨青说到,“这是内衣,女孩子都要穿的,用来保护胸部。”
严雨青在澡盆里洗澡的时候,模仿着严兰一样躺在浴缸里,她的个子小,侧卧在澡盆里,里面的水溢出了一小半,她将湿热的毛巾向身上盖去,只为保持几秒钟的温热。
洗完澡后,她学着严兰一样,对着镜子,将脖子上的绳子系好,此刻,自己也像大人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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