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西游不该是闹剧 第二章 九世灵童

灵山，大雷音寺。

那大殿之上，坐一佛陀巨像，佛像下面一个身着百缕袈裟的和尚，对着那佛像行礼道：“佛祖，观音奉命磨灭金蝉真灵，前去指引那金蝉转世之身，引他七十九世皆为人，那金蝉或夭、或疫、或兵、或斗，皆以殒命，无论其家世或贫、或富、或贵、或贱，其皆未过多踏入世俗，可依旧如此，无论哪一世，均要与我佛门，搭些干系。如今，真灵愈少，却是难以寻到了。不知佛祖，意下如何。”

那佛像双眼微颌，沉声道：“阿难，去寻那地藏菩萨，可借阎王生死簿。百世真灵，一世不灭，便如那星野之火，亦可复燃。”

阿难摆了摆衣袖，左手托着下巴：“佛祖，那地藏也未尝没有去寻过，可对此事只说是尽力而为，却不见丝毫动静，似是不愿过多参和这大劫，可这大劫既然是我佛门的大劫，佛门中人，谁又能躲开呢？”

见佛祖许久未言，张口又道：“贫僧这边曾今听闻，天庭那边似是不愿过多干预这大劫，不如请天庭那边，行个方便，咱们这边大乱，玉皇陛下那边，又怎么能讨得了好呢。”

又过许久，依旧不曾听到回音，便双手合十，道一声佛号，退了下去。

佛祖，似乎刚睡醒，长叹一声，空荡的大殿中，响起了木屐声，来人大笑一声，“呵！师弟？想这天下已有能难到你的事？”

佛祖逐渐真身显露，双手合十，微微行礼“阿难心思不定，那地藏非是不愿参和，怕是已经参和进来了，那金蝉的真灵，怕是难寻了，即使真寻到了，又能如何？这灵山之上，已是是非之地了。师兄，你既已活在过去，今日为何现身啊。”

抬眼望去，这木屐和尚，干干瘦瘦，枯枯巴巴，原来是那过去佛——燃灯古佛：“大劫起，大劫落，本就是那天地生灵对这不公世俗的反抗，你如来再大，比这天地还大？又如何能逆天而行，你想保这灵山，我看不如换一换这灵山的天地，你所在，便是灵山，你所处，便是佛门，小乘如何，大乘又如何？你若不在，这漫山，不过也都是些野狐禅罢了。你可是担心天庭那边会插手？”

“聆听师兄教诲，如来知道，天庭必然会插手，看似天庭势力庞大，可内部却松散无比，灌江口杨二郎、李靖、李靖家的三太子，又有哪个是省油的灯，那玉帝亦是想借此大劫统一天庭内部的势力。”

燃灯古佛，大笑一声，双手一挥，扭过身去：“哈哈，此间万般如我何干，如来，如来，好自为之。堵，可不如疏。”

大殿逐渐昏暗，座上之人又变为了石像，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割一下-

凡间，焉耆（qí)县。

孤城落日云烟，万里黄沙薄天。一行商队，伴着阵阵驼铃，游荡在这城外。

“老爷，焉耆县城到了，您请下车。”

“焉耆县，阔别多年，还是那老样子，走吧，既然到了边关，诸位且随我步行入城吧。”

众人下车的下车，下马的下马，下骆驼的下骆驼，走到城门口，却见那焉耆县令早已在城门等候，模样也不怎么俊美，黑瘦黑瘦的，个子也不高，怎么看，怎么不讨喜：“呦，呦，呦，这不黄兄嘛，你也来这儿陪我啦？哈哈哈，许久不见，可想死我了，您女儿呢？没嫁人呢吧？哈哈哈，要不是看在你女儿的面上，我可不来城门接你，这风吹日晒的，进来吧，进来吧，哈哈哈。”

“你这杀才，不为人子，我是告老还乡，与你这发配来的腌臜货可不一样。我小女已经嫁人了，不劳你费心了。你父亲见了我，也得喊声兄长，你是要与你父亲义结金兰？哼。”老者嘴上没少数落，可脸上却不见一丝愠（yùn）怒，反而带着一分笑意。

那县令也不生气，反而继续讨笑道：“哎呦呦，黄大人这咋还摆起谱来了，您这才多大年纪就告老还乡呀，是不是上边有什么旨意要您来传达？复起我？放心，北边那些个鞑子，分分钟都给你斩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就你犯得那些事，没斩了你就不错了，老实呆着吧，这朝堂，我累了，便歇了吧，恰好我女，临近待产，便回来了。”黄老大人突然爆了句粗口，“你是在这儿堵门呢？速速迎我进城！风沙忒大，伤着我女儿，活生生锤死你。”

“我的不对，我的不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进城进城，妇孺家眷，可上车，余者，步行！”

“哼！混账东西。”

......

一行人入了城，女眷回了府邸，商队各忙各的，黄老大人，与那县令，却是去了县衙门，“仲寇啊，这些年苦了你了，独自一人坚守在这孤城，不过也好，人活着就好。”

原来那县令名叫仲寇，回了自己的县衙，更是放荡了几分，拉开官府，撇下官帽，瘫坐那椅子上，“来人，给老大人上茶上座。嘿嘿，瞧您说的，这儿哪不好，民风淳朴，妖物稀少，除了沙子多了点，别的倒也没啥了。不过，为何只见你女儿，不见女婿呢？不会是个浪荡子吧，你个老东西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黄老大人坐那椅子上，靠着椅背，搂了把胡子，抿了口茶水，十分淡定的说道：“让妖吃了。”

仲寇惊坐起来，复又瘫坐了回去，双目渐渐无神：“......唉，神佛不应，我等不过蝼蚁，又能拿那些妖魔有什么办法，这该死的世道。哈哈哈”，说完，眼眶却是红润了一些，黄老爷子也在失神，并未注意到，这县衙里，两个老爷们俱是无言。

转眼一去，三月已过，黄府张灯结彩，颇为忙碌，原来是那黄府小姐，产下一子，黄老爷子扫去往日阴霾，宴请宾客，酒酣中为其孙赐名，避妖，后酒醒觉得避妖，属实不好听，遂改为碧药，黄碧药，治其母，其祖父心中那伤疤的良药。因为此事，那仲寇可没少笑话黄老爷子。

......

焉耆县，流沙河。

河底一个一头红焰发蓬松，两只圆睛亮似灯。不黑不青蓝靛脸，不清不楚人是鬼的东西突然亢奋起来：“亮了，亮了！这是......这是第九个！第九个了！他到附近了！到附近了，哈哈哈，我快出去了，我快出去了！！！金蝉！我必杀你！！！不，不能让他们看到。”说罢，又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埋了起来，大手一挥，掩盖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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