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从良：我在红楼哭着修功德 第5章 你为学习拼过命吗

“哟，这不是瑞大爷吗！您可是好些日子没来了。”老鸨大老远就看到了贾瑞，忙端起笑迎上来。

久违的胭脂味儿让贾瑞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沉醉道：“点唇轩的金桂粉，妈妈的品味还是这么好。唔，还有一股清新的茉莉，是点唇轩的新品吗？不过要我说，能配上点栀香，妈妈就是步步流芳了，多少姑娘都比上你。”

饶是老鸨阅人无数，此时也笑得花枝招展。要说这贾瑞钱没几个，长相也算不得英俊，可就是这张嘴说话好听，关键还有料，她一挥手，一旁的龟公赶紧知趣地向点唇轩跑去。

“瑞大爷这鼻子可不是我吹，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也就是点唇轩不配请您做师傅，否则哪还能屈居京城第二胭脂坊啊。”

贾瑞摆摆手道：“不务正业罢了，妈妈可别再吹捧我了，若是传到我祖父耳朵里，又得跪上三天三夜。”

老鸨也识趣，不提这扫兴的话，见贾瑞似是有话要说便带他进了楼。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贾瑞便从楼里出来回家去了。这让被贾蓉派来偷偷跟着的小厮看到，忍不住纳罕：这瑞大爷的时间有点……看来是病的太久了，不阳了。

回到自家的两进小院时，已近正午，贾瑞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打算溜回房去，却只听一声怒喝：“孽畜，你又去哪里浪荡了！”

贾瑞心下叫糟，他可是算好这会儿义学还没下课，卡点儿回来了，怎么还是被祖父逮住了。

“祖……祖父，我在床上躺的骨头都发酥了，出去活动了一下筋骨。”贾瑞无视耳边月姐的嗤笑，讨好地看着贾代儒。

孙儿病了这么久，这会儿又活生生地在自己眼前耍赖皮，要说贾代儒没有心软那是不可能的。

可偏巧，一阵风轻轻拂过，把贾瑞身上的脂粉味送到了贾代儒的面前，也吹冷了贾代儒刚刚软下来的心。

“你又去鬼混了！”贾代儒的怒气值加倍，狠狠地抬起了手上的拐杖。

鬼混加说谎，按他的古板脾气，恨不得让贾瑞再跪三天祠堂！

幸好千钧一发之时，祖母贾王氏听见动静出来了，吓得连忙抓住拐棍，“老爷，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再打瑞儿，不如把我也打了吧！”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留下的亲孙子，贾代儒愤愤地扔了拐棍，怒斥道：“去，跪到你爹灵前好好交代！”

虽说现在身子骨有点弱，但跪祠堂贾瑞已经很习惯了，满不在乎地往祠堂走去，却听月姐不怀好意地说道：“喂，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贾瑞趁贾代儒不注意偷偷看看天色，“午时，该用午食了。”

“虽然很乐意看你遭殃，但我觉得你应该再看看我们的契约，每天要完成的任务。”如果不是贾瑞现在一点功德都没有，一旦违约就会死亡，月姐乐得看他吃亏。

什么？

贾瑞打了个激灵，这才骤然想起每天有四个时辰的读书、一个时辰的与人论学、一个时辰的锻炼身体还有一个时辰的孝敬亲长！

一天总共才十二个时辰，现下却已经过去了六个！就算是杀了他，也不可能完成总计七个时辰的任务啊！

贾瑞已经忍不住骂娘了，扭身就想冲去书房，却被贾代儒拦下，“孽畜，还不快去跟你爹跪下！”

“祖父，明日再找我爹可好，今日孙儿想要好好学习！”自生下起，贾瑞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好学之心会那么强烈。

显然，贾代儒也没想过，他狐疑地看了孙儿一眼，还是觉得他只是找借口想要逃避惩罚，铁面无私道：“你耽误的学习功夫也不是一时半刻，跪了再去学！”

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虽然贾代儒一直无法改变贾瑞的性子，但同样贾瑞也拿贾代儒的顽固没有办法。若是硬闯，又必定会气坏老人家，自认不是真的畜生的贾瑞只能按捺着心中的焦急老老实实去跪着。

“月姐，好月姐。梦萝仙子对你那般好，相信你也不希望她恢复金身的希望破灭吧？再说我今儿个可没出去为非作歹，耽误的每一刻钟都是为了你和梦萝仙子啊！”贾瑞在心中对月姐好言相求。

月姐却是吊儿郎当的，“你求我也没用啊，我只是你的契约签订人，又没有能力改变契约。我很同情你，但我无能为力啊！”

见月姐这态度，贾瑞明白她是不可能帮忙的了，但同样，他的心却安定了一些。

这女人如此淡定，必定是有解决之法只是故意拿捏他。

究竟是什么法子呢？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贾瑞苦苦思索之时，却听祖父已经在屋外读书了。

忽然，他眼前一亮，狠狠拧了把大腿，哭道：“祖父，祖父你快进来！”

惩罚归惩罚，心疼归心疼，在老妻的怒视下，贾代儒很快便走进来了，板着脸道：“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今天不跪够三个时辰，别想起来！”

三个时辰，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贾瑞就着苍白的脸，轻咳两声道：“不敢瞒祖父，我今日确实是去了花楼。”

眼看着贾代儒的拐杖就要挥过来了，他吞吞口水赶紧说：“却被那些窑姐儿嘲笑了！”

“什么？那些下九流也敢嘲笑我孙儿！”贾代儒大怒，他不愿孙儿去浪荡是一回事儿，连他瞧不起的窑姐儿都瞧不起孙子，那他孙子岂不是连下九流都不如？

见贾代儒被气得不轻，贾瑞心道有门，赶紧乘胜追击：“那窑姐儿说我现在弱不禁风，走路一步三摇，莫说进楼了，怕是跟人拌个嘴都能要掉半条命，所以不许我进楼。可把孙儿气得啊，扭头就回来了！”

“你活该！病了大半年还灭不了你那点色心，你的脑子是让胯下二两给吃了！”贾代儒唾骂，想打又舍不得，想骂又觉得孙子被窑姐儿欺负有点可怜。

“是是是，孙儿顿悟了！若再一事无成，别说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了，恐怕是个人都能踩孙儿一脚。所以孙儿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贾代儒有些怀疑贾瑞是想躲避跪罚，却又听他说——“所以孙儿恳请祖父更改一下对孙儿的惩罚，不如让孙儿边背书边围着院子跑圈。孔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筋骨，劳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相信父亲在天之灵，看到儿子能够励精图治，比儿子给他跪十天都高兴！”

本以为自己说的这么有道理，贾代儒一定会高兴的，却不料——“孽畜！这是孟子说的，五句你背错了两句！今天不把孟子背完五十页、跑完五十圈，你不要吃饭！”

当顶着大太阳，一边哼哧哼哧围着院子跑圈一边坑坑巴巴背着《孟子》，他的内心在流血：这辈子你为学习拼过命吗？我拼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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