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目光平和,静静看着温十象,“十象贤侄何出此言呢?”
他疑惑道:“难道贤侄还学过透视法,目光能够穿透箱子?”
见灵虚似乎不信他的说法,温十象忍不住有些着急,大声道:“前辈你有所不知,晚辈虽然不曾修炼过透视法,但是晚辈却修炼过浩然养气之法,因此对邪祟之气有些敏感。”
他认真道:“晚辈每每看见这箱子,心中都忍不住的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仿佛这其中潜伏着什么不祥之物,说不得那孽畜见不可力敌道长,这才示弱诈死!”
什么养气法,分明是胡说八道!
这不开眼的小子,却来砸我的招牌!真是不讲规矩。
灵虚笑呵呵的看着温十象,心中却有些气恼,早知这小子如此机敏,便不该夸下海口,只说七七四十九日不也是挺好?都怪我最近手头紧了些,这才露出破绽!
灵虚心中腹诽,却依旧面不改色,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严肃道:“贤侄此言有理,老道此时想来,也觉得此战赢得有些轻松古怪。”
他声音陡然大了许多,“说不得,这孽畜正在诈死骗我!”
灵虚咬牙切齿,原本静静待在地上的箱子里也突然传出砰的一声,剧烈的震动了一下,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撞击箱体。
“不好!这孽畜果然有诈!”
灵虚看着箱子,惊叫道,“且待我......”
“道长小心!”
灵虚话还未说完,却被温十象的冷喝打断,
“孽畜休得放肆!”
温十象大喝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飞剑。
“浩然诛邪剑!”
这口剑被他放在丹田之中,用浩然正气日夜温养,不需随身携带,需要用时即可张口吐出,十分方便。
宝剑一经现身,迎风而长,瞬间便达到三尺大小,周身释放出浩然正气,通体绽放乳白色光芒。
一股清气回荡而开。
“呛啷!”
浩然诛邪剑被温十象催动,一声剑吟,瞬间朝着那口箱子飞去!
这一剑快若闪电,奔若惊雷。
星空暗淡的夜里,这一剑的光华惊艳了所有人的目光,在他们内心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灵虚原本是背对着温十象,在听到剑吟的瞬间他就迅速转身,眼角却只见一抹惊鸿残影闪过!
飞剑宛如穿越了距离的限制,上一刻还在灵虚余光之中,下一瞬就已然扎在宝箱之上,将其洞穿!
“嗷!!!“
凄厉的叫声响彻,宝箱之中的怪物仿佛痛苦不已,在宝箱之中剧烈的挣扎,碰撞着箱子。
正邪之气相遇,便似水火不融。
呲呲的声音响起,烟气顺着箱子的缝隙流出。
众人都闻到了一股焦糊味。
“这......”
灵虚看着这一幕脸色苍白,喃喃失语。
“砰!...砰!...”
宝箱中的碰撞声和惨叫声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很快消停下来,渐渐沉寂。
温十象召回飞剑,一口吞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朝灵虚笑道:“现在好了,这妖孽已经死透了。”
别看飞剑只是出现了片刻,但是对温十象来说以他的修为还是有些难以支撑起飞剑的消耗,只一小会儿的时间里,他体内的浩然正气就已经消耗了十分之一。
“前辈你是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温十象有些后怕,却见灵虚这时脸色惨白,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声音不禁小了下来,疑惑道:“前辈?”
温十象上前伸手在灵虚眼前晃了晃。
“前辈?”
灵虚被温十象的动作唤醒,忽然脸色大变,怪叫了一声,回身拆开箱子,伸手在箱子里飞快的一抹,然后撞开人群跑入黑暗中,一溜烟儿没了影。
温十象见到灵虚的怪异举动大为震撼,他有些疑惑的上前数了数箱子里的金银财宝,发现居然丝毫未少,忍不住看向灵虚消失的方位赞叹道:“这位灵虚前辈真是高风亮节,今夜不仅仗义相助,还分文不取,古道热肠也不过如此了。”
”是啊.......”
柳员外在一旁叹息道:“只可惜灵虚道长太过雷厉风行,竟然连留下吃一顿饭都不肯,未免有些见外。”
温千岁一直在冷眼旁观,这时才适时插话道:“说不得灵虚道友是不想麻烦柳员外呢?”
柳员外闻言若有所思,急忙抓住温千岁和温十象的袖子,笑道:“灵虚道长既然走了,你们三位可万万不可再突然消失了!”
他急叫下人点火生灶,大摆宴席,款待众人不提。
却说这灵虚自离了柳宅,又一口气跑出七八里地,直至到一处无人的荒地里才停下脚步。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物捧在手中,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兄弟啊,你死的冤啊!”
灵虚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细看他手中之物,赫然竟是一只仙鼠残缺不全的尸体,尸体之上,还有烈火焚烧一般的焦痕,冒着丝缕烟气。
却原来,这灵虚根本不是他口中自述的钟南山道士。
灵虚此人,原名胡刁儿,四十余岁,是西边徐州人士。他生性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却又偏生得一张巧嘴,前几年拜入一处道观,花言巧语哄得观里道长传了他一两手小法术,他就忍不住在人前张扬卖乖,被道长发现将他逐出道观,从此靠行骗为生。
而他手中的仙鼠,也是他口中的兄弟,唤作福禄儿,却是深山老林里一只成精的蝙蝠,这厮生性嗜血贪婪,能够吞吐一口黑雾,用来潜行吸食畜生精血之用,凡是被它吐上一口,动辄要人性命。
这原本毫无瓜葛的二人,在一次偶然相遇后竟然一见如故,二人臭味相投,心思一般龌龊,当场结拜为异姓兄弟,做起这坑蒙拐骗的生意:二人先盯梢踩点,一旦确定目标,先是由福禄儿动手,装神弄鬼,杀害家畜,一饱口福之际搅得苦主家宅不宁,然后再由胡刁儿装作世外高人粉墨登场。
寻常百姓不能见过世面,早已被福禄儿吓破了肝胆,哪还能想其它,见胡刁儿一一将自己家里的怪事说出,当即便将其奉为神仙,恳求其出手降魔除妖。至于金银,可不就是任凭胡刁儿信口索取?
这劣迹斑斑的二人,从徐州辗转流窜作案至陵阳城,便盯上了这外城之中的富户柳生财。
同往常一样,这福禄儿一出手,果然是吓得柳生财六神无主,可是谁知,在这陵阳城中居然还有一位同行温长生,这人不识好歹,竟然来抢二人的买卖,胡刁儿眼见买卖要黄,自然不甘心,原本还要再吓唬柳生财几天的他立刻找上了门,连夜上演了这一场降妖除魔的大戏。
可是谁成想,这温长生的徒弟果然有几分本事,自己的兄弟竟然一时不察被他一剑飞中,当场暴毙,自己也被吓破了胆,连银子都顾不得讨要就逃了出来!
“兄弟啊,你死的好惨啊!”
胡刁儿痛哭流涕,伤心欲绝。
说来倒是好笑,似他这黑心的骗子居然对这福禄儿兄弟是真心实意,二人如手足般亲密,现在一时兄弟亡故,倒让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杀人兄弟,断人财路,此仇不共戴天!”
胡刁儿恶狠狠道,“不报此仇,我胡刁儿誓不为人!”
他就地挖了个坑,将还在散发肉香的二弟尸骨埋葬,郑重其事道:“兄弟你且安心去吧,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
“改日我定然携那三人的狗头来祭奠你!保重!”
胡刁儿站起身子,抖擞了一下精神,目露凶光。
然而这时忽然有阵风一吹,胡刁儿原本就哭的满身大汗,现在居然感觉身上一阵凉意。
他又回想起了温十象那惊鸿一剑,不禁打了个哆嗦,觉得报仇这事还是需要细细斟酌,仔细筹划的。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还是不可鲁莽,先去定个计策!
胡刁儿忖到此处,忽然一拂袖,卷起一阵黑风裹挟着沙石逃之夭夭。
衣织这时正坐在床上等温十象的消息。
“说是对付个小鬼而已,不会出什么事吧......”
衣织感觉自己的心跳速度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加快,甚至心里多了点惶恐的感觉。
“好歹是浩然境,不会这么倒霉碰上硬茬子吧......”
衣织不住的嘀咕。
“笃笃!”
敲门声忽然响起。
“衣织妹妹,你睡了吗?”温十象在门外呼唤道。
“来了!”衣织脸上浮现出喜色,急忙下床给他开门。
“你没有受伤吧?”衣织摸了摸温十象的衣服,上下其手,发现他衣服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温十象见衣织有些担心的样子,微微一笑,捉住她的小手,捏了捏,轻声道:“放心吧,我可是仙师啊,怎么会有事。”
“别人奉承你你还当真了。”衣织脸微微一红,挣脱了温十象的手,“我要睡了。”
“别急啊。”温十象笑道:“柳员外为了庆贺,又摆了几桌,你不去吃席吗?”
“能坐小孩那桌吗?”衣织不自禁吞了口口水,然后想起什么,一脸坚决的拒绝,
“不了,晚上吃多了会变胖。“
“那还真是可惜了。”
看衣织的态度十分认真,温十象也就没再坚持,和她闲聊了两句,嘱咐她早点休息后就离开了。
“什么?夜巡司的人来了?”
温十象报完平安,回到宴席上时,柳生财正和一名下人说着话,眉头皱起。
柳生财见温十象来了,急忙邀请他就座,对他和温千岁陪笑道:“二位仙师不好意思,夜巡司的人突然来了,我先去应付一下他们。”
温十象不知夜巡司是何物,只看温千岁笑道:“柳员外自便。”
柳生财告罪一声,带着下人出门。
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7日)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