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气氛依旧热烈,护院家丁们在尽情的吃喝,柳生财听着喧闹声一路走到柳宅大门前。
柳宅大门半开,几个家丁正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他们看见柳生财来到,急忙迎上,“老爷,您可算来了。”
家丁们凑在柳生财身边耳语,“那些夜巡司的人非要进去查看,我们好不容易才劝住。”
柳生财皱了皱眉,出门来,眼见路上站着一队军士。他们一队二十人,站姿挺拔,不言不语,等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可见军纪一斑。
军士领队则骑一匹高头大马,体量宽大,青脊白足,皮毛油光水滑,口鼻中喷出森森白气,不似凡种。
这便是麒麟卫从西域挑选的异种“奔雷”吗?
柳生财心道,听说此马冲锋之时能撞折碗口粗的大树,也不知是真是假。
“见过几位大人,不知大人们夜唤小人有何要事吩咐?”
柳生财上前见礼。
“明知故问!”
那领队也不下马,高高在上喝道:“我等奉命夜巡,至你家门口,忽听见你家中有霹雳声作响,又有鬼哭狼嚎之声不绝。我问你,你这家中是发生了什么事?”
柳生财急忙赔笑:“大人误会了,适才那雷声是家中小儿用鞭炮炸水塘发出的,那鬼哭狼嚎之声是老夫教训小儿,小儿哭闹所致,不想惊扰了各位大人。”
他从袖中掏出几锭大银塞给领队,“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大人们拿去喝茶,还望笑纳。”
“员外这是不是太客气了?”
那领队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冷冷笑道:“近来城主严令,称天象仪突发异状,恐有魔教中人在城中作祟,命我等严加巡查,你这区区几两银子,就想坏我等的规矩?!”
领队将银子揣进怀里,冷喝道:“非常时期,容不得马虎!是非曲直,有无误会,进去一搜便知!”
“员外爷,对不住了!”
领队看着脸色尴尬的柳生财,似笑非笑:“还请柳员外开门带路吧......”
柳生财为难道:“大人,这晚上灯火昏昏...”
柳生财话未说完,那领队早已急不可耐,反手拔出腰间长刀斜指柳生财,冷喝道:“咄!休费口舌,带路!”
“是是是。”
柳生财立马点头如捣蒜,急忙让下人开门让路。
“进!”领队收刀,冷冷的看了柳生财一眼,带队进门。
柳生财低眉垂眼的跟在后面,只不过当那领队从他身上移开目光之后,柳生财忽然抬头直勾勾看着领队的背影,目光微眯。
寂静的夜里,无光无星,整个柳宅就如同一只张着口的匍匐巨兽,将那一队夜巡司军士吞噬。
……
……
宴会一直持续到了半夜才结束。
温十象心中有郁气难以吐出,便多喝了些,脚下都有些不稳。
他告别了温千岁和柳员外,先行离场。柳生财则让管家安排众人收拾桌椅板凳,顺便安排下人给有些醉意的温千岁领路,带他回房。
温十象倒是年轻逞强,没有让人领着,一个人醉醺醺的走在柳院的小路上。
柳府占地甚大,其中路径繁杂,尽管温十象在夜间能视物,可最后还是走得晕头转向,他本就喝醉了,这时泛起迷糊,忽然脚下一拐,走进一条偏僻小道。
“这路怎么有些熟悉?”
温十象进了一处园林景致,沿着路拐拐绕绕,兜兜转转,半天没有出去,正当他有些急躁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琴音。
“咦?”
“何人半夜抚琴?”
温十象心中好奇,顺着琴音的方向走了一阵,当他不经意间拨开一根碍事的柳条,忽然一栋小楼就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
温十象定了定神,仔细看去,这栋小楼四周都用桃李梅竹围成栅栏,透过纷杂的枝丫还能看到里面栽种的花花草草,十分幽雅。
那小楼也是挑脊画檐,四角系着风铃玉带,随风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配合着琴声在夜里如涟漪一般荡漾开来。
“此间主人家好别致的心思。”
温十象心中佩服,忍不住想一睹那琴师的真容。
他酒劲上头,泛起糊涂,寻到一个树木围墙的间隙弯腰钻了进去,小心翼翼的避开五颜六色的花草,转到小楼正前方,发现这小楼窗门紧闭,里面却正亮着一点烛火,有个曼妙人影被烛火映在窗户上,琴声从此传出。
温十象站在门前静静听着琴音,想要敲门,却不想原本和缓的琴声突然一变。
潺潺流水被夜雨寒风替代,琴声幽咽如寒泉,入耳尽是寒松悲吟,馀响如霜钟。
温十象的心绪被忧伤的曲调感染,不觉悲从心来。
这琴声正如碧山秋暮,瑶草早衰,内含无尽幽愁哀伤意。
“看这窗上人影,分明大好芳华,何故奏响这哀怨之曲?”
温十象心中疑惑,忍不住解下腰间玉笛,轻和琴音。
那琴音初被惊断,继而复响。
少年的笛声初而低沉,如寒泉滴石,叮咚作响,当它合上琴音之后,却忽然一变,逐渐灵动浮脆起来。
那琴音被他引导,也逐渐褪去烦恼,奏出诗情雅调。
如闻玄鹤唳,又听飞龙吟。
两种声音逐渐缠绵在一起,难分难舍。原本哀怨的氛围转变成一种轻松欢快的气息,带着年轻人的朝气与潇洒荡漾在如水的夜色下。
正是那:千里愁并尽,一樽暂欢同。
一曲终了,温十象酒意尽去,心中十分畅快,忍不住笑道:“可惜此处无酒,不然这位朋友,我可要与你好生饮上一杯,问问你为何在这大好的年纪,大好的风景下惆怅失意。”
听到温十象的话,那房内的人影却陷入沉默,烛火摇曳间,她的身影也变得扭曲离奇,
过了好一阵,温十象才得到回应,却不是回答,而是询问,
“敢问,是温十象公子吗?“
那声音果然是个年轻女子,带着一点羞怯,一点小心翼翼。
温十象好奇道:“在下正是温十象,不知朋友是?”
二人一纸相隔,温十象却看不到,那房里的曼妙身影穿着轻纱羽衣,正在一具古琴前端坐。
温十象更看不到,这个曼妙身影浑身赤红,没有皮肤,只有血肉和骨骼露在外面,鲜血从她身上渗出,染红了衣服。她面目狰狞,尖嘴獠牙,双耳狭长,十指锋利如刀,活脱脱一个恶鬼模样。
这恶鬼听到温十象的疑问,掩嘴一笑,黄鹂般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
“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奴家是秋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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