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明,衣织就早早的就起了床。她的昆吾锻体决已经修炼入门,辰时紫气渐升,最宜修炼。
“没想到霍渊龙给的昆吾锻体诀还挺强的。”
简单修炼一会儿,衣织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喃喃自语。
她原本修炼的是最普通道家养气篇,耗费十年苦功也才练到金丹境,没想到现在短短十几天,这本昆吾锻体决就能让她重拾战力,简直不可思议。
“这些门阀,将最好的东西都藏着掖着,却连汤汤水水都不想让我们喝!”
衣织啐道。她能感觉到,自己已经迈过锻体无垢二境,已经成功晋入羽化之境。
据霍渊龙所说,羽化境界的自己如果将气血催动到极致,可以令肉身发生改变,能显现昆吾异种的特征,一拳就可打碎他的浩然诛邪剑!
“不过,这么好的功法,为什么不见朝廷实用在军中呢?如果说是为了防止哗变,那么三司直属皇帝,为什么也不见有人使用?”
衣织忽然皱眉,目光闪烁不定,“这功法必然有什么纰漏,我还是要谨慎一点。”
衣织又将昆吾锻体诀仔仔细细探究了许多遍,一直到金鸡报晓,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脑袋或许不太适合研究功法。
衣织躺在床上小憩了会儿,恢复了一下精神就出去找温十象玩耍了。
二人一墙之隔,当衣织去敲门时,温十象也正好起床,二人约着一起去给温千岁请安。
“哎呀,爹爹您就答应我嘛!”
温千岁这时正在和柳生财在客堂喝茶,二人进来正好看见秋娘拉着柳生财的胳膊撒娇。
“呀!温大哥你来啦!”秋娘有些不好意思,松开手躲到柳生财身后。
“见过师父,柳员外,秋娘妹妹。”
温十象和衣织给三人一一见礼,衣织狐疑的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温十象和秋娘之间关系近了这么多。
明明是我先来的!
衣织愤愤不平。
“十象贤侄啊,你来的正好。”柳生财呵呵笑道:“我这女儿啊,今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吵着闹着非要出去,不同意就发脾气,我这才哄好了,不知贤侄你今天有没有要事?”
柳生财笑眯眯道:“若是贤侄今日无事,能否请贤侄陪着小女出去就近逛逛?”
“这......”温十象有些迟疑,但是秋娘这时适时的用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勾了温十象一下,顿时让温十象支支吾吾没了下文。
“年轻人嘛,整天待在家里也没个正形,不如出去动弹动弹。”温千岁笑着插话。
温十象只好应下。
秋娘显得很兴奋,一见大家都同意了,迫不及待的拉着温十象就要走,还是柳生财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才让她猛地顿下脚步。
“姑娘家的大大咧咧没个样子!”
秋娘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偷偷对温十象一吐舌。
柳生财起身道:“你跟我出来,这外边不比家里,我多嘱咐你两句。”
秋娘乖乖跟上。
二人在外面不知说些什么,温千岁目光闪烁,叫温十象和衣织到自己身边,叹气道:“如今咱们的情况,你们两个也知道。”
“嗯?”衣织顿时起疑,感觉不妙。
温千岁紧接着道:“别看师父在外边光鲜亮丽,被人称一声仙师,可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为师这年潇洒惯了,没攒下什么钱。眼见你们两个大了,为师昨夜自省,竟是惭愧不已,居然没有给你们攒下一点聘礼嫁妆。”
“师父!”两个人都忍不住脸一红,有些无奈。
温千岁拍了拍温十象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所以徒弟啊,你要抓紧这次机会啊,我和柳员外都很看好你们两个,特地给你俩创造的机会。”
温十象瞠目结舌。
“这柳家家大业大,你就算当个倒插门,也蛮不错嘛。为师这下半辈子也......”
“师父您喝茶。”衣织给温千岁倒了一杯茶。
温千岁喝了茶润润嗓子,又道:“那柳员外的小千金为师看着也是个好姑娘,除了顽皮了些,其它的......”
“师父您吃点心。”衣织给温千岁递上一碟糕点。
温千岁吃了几口,又道:“十象你想想,大丈夫成家在前,立业在后,你虽有抱负,可是家里也需要个贤妻......”
“师父...”
“不要再师傅了!”温千岁反将一军,止住衣织的话,严肃道:“衣织啊,为师也明白你的心思,你放心,为师不会厚此薄彼的,一定会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现在关键的还是你师兄的终身大事。”
衣织柳眉倒竖,终于明白温十象给他讲的故事里,为什么那只猴子想打死唐僧了。
衣织赌气住了嘴,温千岁唠唠叨叨的给温十象做了一大堆思想工作,把温十象听的一阵头大。
过了好一会儿,温千岁才意犹未尽的住嘴,温十象急忙拉着衣织告退。
俩人一出门,就迎面撞上秋娘,“哥哥姐姐,咱们快走呀!”
秋娘拉着二人衣袖,有些迫不及待。
“真是长大了,越发的顽皮。”
柳生财无奈道。他宠溺的看着秋娘蹦蹦跳跳的背影,直到三人消失在视线中。
温千岁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感叹道:“还是年轻人有朝气啊。”
柳生财后知后觉,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温千岁,笑道:“还要多谢温老哥成全。”
“成人之美嘛。”温千岁接过银票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才小心折好,收进袖中。
见状,柳生财调侃道:“温老哥堂堂一剑来宗主,坐拥天材地宝无数,没想到还对这铜臭之物如此上心?”
“唉,不能这么说。”
温千岁一本正经道:“公私分明嘛,我当宗主的这些年里从来没有碰过钱,我对钱不感兴趣。”
他幽幽道:“我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当道士一个月挣个十几两银子的时候。”
“这些钱都是为了给孩子攒聘礼的。”
柳生财忍不住翻白眼,“正道第一人整天唠些邪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看我闺女了。”
温千岁纳闷道:“怎么?担心我徒弟的品性?”
柳生财哼道:“我是怕我闺女吃了你徒弟,到时候大家一拍两散。”
...
......
秋娘出门来,东跑西逛的样子比温十象当时刚出山的时候还要兴奋。
温十象买了两张饼,和衣织一人一张嚼着,跟着秋娘闲逛。
“咱们去哪玩啊?”温十象问。
秋娘狡黠一笑,“咱们今天去游湖!”
“游湖?”
秋娘跑在前面,回头招招手,“跟我来!”
三人到车行雇了一辆马车,秋娘又豪气的买了一大堆零嘴,三人坐在车上听着嘎吱嘎吱的轮毂声就出了城。
浔阳城西不远就有一座小湖,名为翠塘,听说以前是一个小池塘,后来大水冲乱了地形,将此处化作一座小湖,连接曲连山泉与西方大湖照君。
翠塘素有美名,以绿荷清莲享誉浔阳城,引得不少文人雅士来此游玩会友,消遣娱乐。
秋娘三人在摇摇晃晃了半个时辰之后,也是终于来到了这座翠塘湖边。
三人下车舒展了一下身子,仍旧是秋娘掏钱,雇了一艘小舟,游戏于湖上。
大湖水面无风无波,只有小船经过才散开一道道涟漪,澄澈的天光之下,大湖微泛湛蓝之色,给人以平静安宁的感觉,仿佛在这天水之间,就连身心也得到了升华。
这时湖上已经有了游客在游景,他们彼此交朋会友,谈天说地,气氛热烈。
秋娘三人则安安静静的坐在船上烹着茶说着话。
令人惊讶的,秋娘不愧是小家碧玉,不仅烹的一手好茶,还学识渊博,兴致来时,面对这片天水也能说出几句诗词佳句,温十象与衣织不由拍手叫好。
“不须倚棹吹长笛,恐有蛟龙潜出听。”
秋娘正念到这一句,忽然笑道:“温哥哥,你曲子吹得甚好,不如就吹来听听,看看这湖下可有蛟龙?”
温十象失笑,他果然取下笛子,轻吹一曲。
这一曲曲动而风生,风生动碧云,碧云降春雨,春雨洗空尘。
大湖之上水汽氤氲,斜雨如幕,沾之微湿,三人也不避雨,畅快共饮。
温十象吹吹停停,两位少女听着曲声说说笑笑。忽然秋娘心中一动,取过几个茶杯,倒进茶水,或多或少不一,她用茶匙简单试了试音,就轻轻敲击起来,与温十象合奏。
简陋的条件下,秋娘心灵手巧,敲出天籁一般的音色曲调。
细听既不失乐曲的雅致,又添一分瓷器的清脆,真是妙不可言。
微雨之中,剪尾雏燕飞舞,也似在雀跃身姿,为这动人的曲调伴舞。
衣织听得入神,也忍不住婉转歌喉,高唱轻和,
“绿叶阴浓,遍池亭水阁,偏趁凉多。
海榴初绽,朵朵簇红罗。
乳燕雏莺弄语,有高柳鸣蝉相和。
骤雨过,似琼珠乱撒,打遍新荷。
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
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
命友邀宾玩赏,对芳樽浅酌低歌。
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衣织歌喉如莺如鹂,在这雨中湖上分外洽然,伴随着乐曲声直上云天。
“好!”
“好一个‘玉笛斜吹三月雨,瑶姬远送满塘波’。”
三人悠悠舒发完心中兴致,忽听一旁有人高喝,急看时,却是一位熟人划着小舟靠近。
“灵虚前辈!”温十象惊喜道,“前辈匆匆而别,倒是让晚辈好生可惜,今日有缘,万乞前辈入座。”
温十象急忙腾出位置,将灵虚迎至船上。
灵虚依旧是那副德高望重仙风道骨的模样,他入座呵呵一笑,与温十象客套几句,夸赞道:“适才老道驾舟独钓,忽而雨至,朦胧间听一阵仙音入耳,惶惶然若置身天宫仙阙,仿佛得道飞仙。四下看时,这才发现这仙乐居然是出自十象你们三才之手,真是叫老道好生敬佩。”
温十象连道谬赞。
灵虚问道:“说来,怎么不见尊师?”
温十象答道:“老师还在柳员外家,只有我们三个出来游玩。”
“原来如此,那我便放心了。”灵虚微微一笑,突然伸手一指远处,道:“师侄,你看那是什么?”
温十象看去,只见是一片苍翠寒山,并无半点其它。
他有些疑惑,刚要开口询问,却忽然听到秋娘的惊呼声与灵虚的大笑声响起,急忙回身看时,灵虚正一手扼住秋娘咽喉,将她高高提起,
“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温十象惊怒道。
“做什么?”
灵虚冷笑道:“温十象!今日老道前来,正是要借你的人头一用!”
温十象深吸一口气道:“前辈莫要说笑!”
灵虚喝道:“咄!你这个不长眼的恶徒,哪个与你说笑?”
温十象眼见秋娘憋得通红,十分难受,强压怒火道:“不知晚辈何时得罪了前辈,还请不要伤了无辜之人!”
“无辜?”灵虚微微冷笑道:“事到如今也不怕说与你听,昨夜你斩杀的妖邪乃我手足亲朋,结拜兄弟!”
灵虚戚戚道:“我们二人上柳府本欲趟水弄些零花,却被你搅了好事,一剑将我兄弟刺死,此仇真是不共戴天,只有杀了你们几个,来年我才有颜面去他坟前烧纸敬香!”
温十象闻言大怒道,“我将前辈奉为高士,却不想竟是一个蝇营狗苟之辈!”
灵虚大笑道:“如今岂不悔之晚矣?”
他一手将秋娘挟于腋下,拔身而起,踩着湖面上的小舟飞快远遁,
“若想救她,午时三刻,来城南淬晖山!”
“老贼真是可恶!”
温十象眼睁睁见那灵虚带着秋娘远遁,怒声道:“这老贼定设下陷阱诡计,要逼你我自投罗网!”
衣织担忧道:“我身有不便,只恐拖累与你!”
话虽如此,以她的性子,倒是巴不得去一探究竟。
温十象当机立断,“事已至此,秋娘因我而处险,我不可不去。”
衣织迟疑道:“可若要回禀师傅,恐怕时间来不及。”
“留你一人在此,倒怕他杀个回马枪。”
温十象叹气道:“也只好事急从权了。”
他一手抱住衣织,飞身而起,循着灵虚的踪迹追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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