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从头油只用斯丹康开始 3.两块钱

再度消化完数学教科书的内容，包国维只觉得饥肠辘辘，前所未有的饥饿。

他干脆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连动弹都不想动弹。

只是，身体上的疲惫，却止不住他浮想联翩。

他的那一缕分魂穿越到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虽然混混沌沌过了二十年，高中毕业因为成绩稀烂，直接选择开一家民宿酒店。

虽然只有七八间房，赚不到什么钱，只是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份工作，但好歹也算是开拓了他的眼界。

他清楚，知识文凭在任何时代都很重要，可光有知识在这个时代是行不通的。

首先他得有钱，其次得有权。

后者的话，距离他还太远，但搞钱必须得提升日程了。

至于说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那距离他就更远了。

他一个奴仆之子，安身立命尚且朝不保夕，又谈何匹夫有责？

假如真的匹夫有责，那也是秦老爷、高科长这等人物有责，像他这样的贱胚子，国家亡了，他怎么就有责任了？

难道国家亡了，还是黄包车夫、码头扛包工人、路边冻毙乞丐的责任？

假如他像是阿美大饥荒时期，平民开着皮卡逃荒，经济危机食不果腹，只能吃鸡腿喝牛奶啃面包片度日的话，那么国家兴亡的确是匹夫有责。

但很显然，他很清楚不是。

说一千道一万，还不如找机会润出去。

国难之时，有钱就捐一些，没钱也只能徒呼奈何！

……

厨房。

看着胡大把喷香的板油炒饭撩在海碗里，粒粒分明的炒饭堆得冒尖，老包忙迎了上去。

“胡大，可多亏你了，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说这也怪道了，洋学堂怎么还要考体育呢，不然也不用劳烦你这么操劳了......”

老包端着冒尖的炒饭，顺道还跟胡大攀谈几句，刻意强调‘洋学堂’三个字。

一方面是在替包国维找补，另一方面，也想从胡大这里收获些许恭维。

老包虽然看着老实本分，但从来都是个爱慕虚荣的性子，此时免不了想听胡大恭维几句。

胡大跟老包打了几十年交道，自然乐得捧场，胖乎乎的脸上挤出笑容，“瞧你说的，什么叫洋学堂？”

“这洋学堂啊，自然跟那些乡下学堂不一样，从那儿毕业出来，可是能当大官的！”

顿了顿，胡大看向老包，言之凿凿地说着漂亮话，“我看啊，国维瞧着就跟其他人不一样，往后出息大着呢。”

“你以后就是包老爷，擎等着享福啦。”

“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朋友啊。”

一番话下来，说得老包通体舒泰，脸上的褶子都快化开了，仿佛已经看到包国维毕业出来，当上了高科长那样的大官，旁人都喊自己包老爷，住在大宅子里，享受下人服侍的日子。

“诶，哪儿能啊，我们几十年的老交情了。”

“再说了，国维可是你看着长大的。”

寒暄了一阵，老包就在胡大的催促声中，端着冒尖炒饭的海碗走出了厨房。

刚出了厨房，老包脸上的喜色便少了几分。

他很清楚，距离包国维毕业当上大官，还八字没有一撇呢。

高中三年，大学四年，至少还要熬过这七年，才能看见曙光。

而这期间，哪怕光是学费，就让他心力交瘁。

没法，只能自己少吃些，再节省些，实在不行再跟人借一些，总还是够的，或许是够的。

老包有些不确定地想着，但有奔头的日子，哪怕再辛苦再操劳，这心里总是有动力的。

等包国维出人头地了，自己也可以告慰亡妻的在天之灵了，想必亡妻在地下，看到儿子有出息，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这般想着，老包脚下又快了几分。

倒是厨房里，一时陷入了死寂。

“诶，胡大，你管他做什么？”取好炭火的妇人摇头说道，“老包顶好一个人，可却摊上那么一个儿子。”

胡大闻言，兀自抽着卷烟，倒是没说什么。

对于老包的求助，胡大每每答应，与老包的交情是一方面，可何尝又不是给自己寻一条后路。

与其他人不同，胡大没有儿子，虽说在秦府当厨子吃喝不愁，光是在做饭的时候尝个咸淡，就能沾点荤腥。

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难处，随着年纪上来了，保不齐秦府的主子什么时候就动了换个厨子的心思。

届时，再想如现如今这般滋润，却是难了。

阖府上下，下人圈子里，也就老包的儿子最有出息。

考上了洋学堂，还得了秦老爷的允诺可以去上学，万一将来真有出息，凭自己与老包的关系，再加上三不五时帮忙，即便日后老了干不动了，被赶出秦府，也能有个去处。

至于说，包国维似乎越来越看不上他们这些老包的老朋友？

这也不打紧，反正自己就是个下人，一辈子被人呼来喝去，包国维给的那点脸色，压根不算什么。

这个机会，他不想错过，也不愿放过。

老包一辈子都豁出去了，自己跟着赌一把也没什么，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那就是命！

...

......

“国维，板油炒饭来了。”

老包收拾好情绪，端着饭走了进来，看到包国维一脸疲惫的侧躺在床上，不免有些心疼。

“可算是来了！”

包国维起身摸着干瘪的肚子走了过来，刚坐下就大口吃了起来。

等把炒饭全部炫光，这才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巴，“这胡大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说着把碗筷一推，直接起身，又坐回书桌前，拿出一本“格物”，准备趁着天色还早，今晚把它啃下来。

老包麻溜的收拾碗筷，准备拿去水房洗了，顺道再去胡大那里呆一会儿，别影响了包国维用功。

儿子知道要上进，用功读书，这是天大的事。

“等等。”包国维扭头把他喊住。

“怎么了？”

“给我两块钱！”包国维想也不想地说道。

“这，你要两块钱做什么？”

老包手上动作一顿，两块钱可不是小数目，他在秦府一个月，满打满算也才七块钱。

包国维把书往桌上一摊，学着平日里的做派，大声道：“我要买东西，学堂里的同学，光是零花钱就有几十上百块，吃好的穿好的，我要两块钱买书买笔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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