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黉山传奇 第十八回 食野果都军山中毒 进燕山除蛇得噩讯

进了四月，王樵择日出行，不几日走进了人烟稀少的都军山中，这天下午来到一道山岭沟谷，他又饥又渴，取出干粮啃了个半饱，又去捧山沟泉水喝，忽然他发现一块地边堰上长着一片酸枣般大小的红颜色圆果，忍不住摘了一个尝了尝，虽涩却甜，口感还不错，于是一气吃了数十枚，又喝了山泉水，然后沿着盘山小路往山那边走。约莫里数路以后，腹中开始隐隐作疼，越走越疼，并且越来越厉害，竟然一阵恶心，搜肠刮肚的呕吐起来，直吐得他直冒冷汗，两眼发黑，浑身无力，又强走了几步，身子一软歪晕倒在路旁一堆枯草从中。

黎明以后，一位善心老者赶着一头毛驴路过发现了他，懂得是误食红果中毒，看他还有气息能救，就用驴把他驮回了后山家中，先熬姜汤把他救醒，又灌之巴豆米汤催泻没有吐出的小红果毒素。

善心老者夫妻不怕脏累不怕受连累，，让王樵在家养了一个月身体才复原。王樵感恩不尽，取出银两报答拜别后又继续北上，进入了地广人稀的燕山地区，一道道崇山峻岭挡在远方。

过一道山梁又是一道山梁，一道梁就得走好几天。整整一个炎炎夏季，他经受着风雨雷电交加折磨，任凭蚊叮虫咬风餐露宿，磨烂了十余双鞋子.走到了秋深季节。发现前面又一座高山挡住了去路。

爬山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但他哪里知道，此山异常凶险。

日头西斜，他穿绕于半山之间，只见怪石嶙峋巨齿狼牙，荆丛树木老枝兀秃，，还有许多秘洞口，形状大小各异，隐蔽其间。他不由得将宝剑握在了手中。

王樵走累了，来到一个流出泉水的洞口处，弯下身子想捧水解渴，忽听洞口传来微微“嚓嚓”声，一个三角形的蛇脑袋离地半尺，瞪着两只死白眼珠，拖着碗口般粗的黑绿斑纹身躯快速向他游来。

他顿时浑身汗毛直竖，迅速立起身子，“锵啷”一声亮出宝剑。

那蛇非但毫无退意，反而蛇头蛇尾呈钳形横冲过来，蛇头比先前抬高了许多，几乎与王樵的眼眉同高。

王樵不敢怠慢，朝着蛇头精准用力削去，没想到蛇头略一回缩，剑锋走了一个空，就见那蛇紧接着又朝王樵扑来。

王樵吃惊不小，右跨几步闪向一颗树后，哪想到蛇的行动比他更快，高扬着三角脑袋，超前贴着树杆伸了过来，那蛇口白牙正对王樵惊恐的面部，王樵一见蛇头此时贴着树干，良机岂容错过，用最快的速度，用力挥剑斩击，只听“唰嚓”一声，蛇头垫着树干一起被斩断了。王樵松了一口气，定睛将那杀死的蟒蛇观看。忽然觉得两条腿被什么绳索缠住，想迈步时已一点也不能动弹。原来另一只更大的雄蛇，已经用蛇尾缠住了他的下肢。急的他连忙挥动宝剑连连向蛇头削砍，那蛇头虽中了几剑，却伤不了性命。蛇似乎觉察到宝剑奈何不了自己，迅速扬起了高高的脑袋，居高临下张开大嘴咬了下来，眼看王樵就要葬身蛇腹。千钧一发时刻，王樵毅然丢弃了手中宝剑张开两手看准雄蛇张开血盆大口的脖颈，合力一掐，掐紧了蛇脖子，并且运上全部气功之力，那蛇的箍力立即丧失了一半，但就是不松开缠着王樵的双腿。接下来蛇和王樵开始了相持，王樵继续运气，雄蛇竭力挣脱脖颈，一会儿王樵与蛇一起侧倒到一旁的一块大石头的边沿上。

机会终于来了，王樵用力把蛇头挤到石头坚硬的边棱上，用力摩擦，一下...十下...百下......

蛇头出血了，掉麟了，肉烂了，脱骨了，蛇身软了，尾巴松开了。王樵也大汗淋漓，浑身无力，几乎站立不住了。

他命不该绝，强撑着身体，弯腰拾起三尺青锋，望了一望通向后山下小山村的小路。意识到必须马上离开此地，否则再出现一条蛇绝对没命了。

夕阳西下，黄昏到了，王樵走进山村，敲开了一户只有两个老人的家门。疲惫不堪的王樵对老人说道：“我是山东般阳人，寻找父母途经贵地，路过山中打死了两条大蛇，下山天黑了没处去，特打扰您老，请求在你家牛棚暂住一晚”老汉一听，连忙把王樵让到屋里，随后听王樵讲说打死了山中两条蟒蛇，既惊喜又怀疑。老汉给了王樵吃喝，让他休息待天明后将这一消息告诉众人。

原来两条蛇危害这个山村三十户人家已数年，它俩盘踞此山唯一风水宝地泉水洞一带，吞噬过多只羔羊，村里曾有个青年上山放牛，后来牛被缠死了，人却再也没有回来。山区地广人稀，官府监管不到。人们组织了几次除蛇行动，都是临阵恐惧而回。人们生息依赖之地，成了两条大蛇及其子孙的天堂，全村老少谈蛇色变，已经没有人敢再上山。

次日，人们奔走相告，迅速组织了一二十人，带上刀弓器械，随王樵赶到泉水洞，真情展现在人们面前。有位老者人给王樵跪下磕头，他是放牛青年的父亲，感谢他为儿子报了仇。尔后山村沸腾了，人们称王樵是菩萨派来拯救一方百姓的神人，热情的款待不以言表。王樵向他们诉说寻亲心愿，他们倍感敬仰，几日后，全村予以送别。王樵他们提供的路径，走向几百里外的西拉木伦河流域。

这里地域辽阔，除了荒漠就是草原，没有村庄，只有帐篷。王樵想先找个安身所在，用沿途学的一些契丹话，慢慢打听有关父母的消息。最终来到了叫巴林桥的地方，当地声望很高的老牧主收留了他，给他吃的。白天让他喂羊，晚上让他睡干草垛，有时也和羊挤睡在在一起，就这样，一直熬出了冬季，他的勤恳执着使老牧主很满意。尤其是在庆祝当地春天开始的一次大型庆典活动中，老牧主允许王樵代替自己部落夺得最高奖项摔跤第一，获了了极高的声望待遇，当地许多能者都来拜访，他也因此睡上了毡房，竟然因此从几位从过军的人中，打听到了父亲当年押到西拉木伦后，不愿参加契丹军队而受到虐待，最后冻饿而死，埋在了巴林桥一个山包上。这消息得到了证实后，犹如晴天霹雷震碎了王樵的心——永远见不到生养自己的父亲了。

在当地众人帮助下，按照风俗习惯，王樵在山包上给父亲立下了墓碑。

他拿出贴身衣服做的招魂袋，从坟堆上捧上了三捧土，让父亲灵魂随自己回家。

又是一个春夏过去，王樵原路退回，一路答谢帮助惦记着自己的人们，回到幽州会面杨掌柜父女。

在王樵离去的日子里，杨三姐履行自己诺言打听公婆消息，得到未来公公被押往北，婆婆则被耶律虎送同僚强迫为妾而不从，并用发钗扎瞎了那人一只眼睛，当场被杀后陈尸永定河。

杨三姐向王樵哭诉着，取出生前母亲留下的陪嫁扁口精美小玉脂瓶，交予王樵手中说：“本想有一天得见婆婆，和你一同回家，已经不成了，听说用玉瓶盛水可召永定河里婆婆魂魄，还要有人过阴告诉她一声才成，这瓶就交给你了”王樵接过玉瓶就泣不成声了。

次日凌晨，长日思念王樵及婆婆得上忧郁病的杨三姐，竟然跑到永定河边投河过阴，找婆婆去了，真真天可怜见！

三年后王樵携玉瓶、魂袋回到梓橦山老家，修父母坟墓安魂祭祀，刻制杨三姐木雕像于房间夜晚共眠而终身不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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