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血液 苏城往事2

?外面风声呼啸，犹如厉鬼的咆哮，风儿吹起了黑皮的长发，他都没有感觉到一点的冷意。

黑皮的心也揪了起来。他的眼皮跳动着，心口更是扑腾跳个不停。

黑皮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样子，这男人是被惊醒了，黑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跑出去。

男人就那样直挺挺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犹如一具行尸走肉，长发遮蔽了黑皮的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的头动了一下，他的脸转了过来。

黑暗中，男人翻着眼白，直勾勾的看着黑皮，甚至眼皮也没有动一下。

黑皮大气也不敢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恐惧还是好奇，捏成拳头的手松了下来，慢慢的抬起，右手靠近了男人的脸，在他的眼前辉了辉。

男人并未有所反应，黑皮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难道是梦游。”这是黑皮的第一个念头。

他从没有见过梦游者。可是今天居然亲眼所见，黑皮的嘴皮子扯动了一下，露出了那颗尖利的虎牙，脸上显现出了狰狞的表情。

握刀的手举了起来。匕首的寒光映出了黑皮的眼神，通红入血。不知是兴奋还是寒冷，那握刀的右手抖个不停。。

黑皮的眼睛微微眯起，他在等待男人下一刻的动作，他也是好奇梦游者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男人的手按在床沿上，翻身下床，很熟练的穿上了拖鞋，除了那对死鱼眼，他已经分辨不出这人到底是梦游还是装睡。

也许这就是个机会。

匕首横在了男人的脖子前，只要他再往前走两步，匕首很锋利的就能切断他的喉管。男人毫无反应，他还是在往前走着。这一刻，寒风呼啸的更加猛烈。“喵”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刻，外面传来了一声猫叫。正好这时，男人的脖子紧贴着匕首，他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黑皮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所幸，男人还是没有醒来。

黑皮的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他的手轻轻向前推了推，匕首锋利的割破了他的皮肤。黑皮的手上湿漉漉，滑腻腻的。匕首上也流满了鲜血。哒哒哒哒哒，血液滴在了木地板上，暗淡的月光里，仿佛绽开了一朵朵的血红小花。

黑皮轻轻抽出了刀身，匕首横着男人的脖子割开了他的喉管，这一刻犹如喷泉，黑皮侧头一躲，却还是有两朵血珠崩在了他的头发上。

“你，是。”男人突然睁开了双眼，那眼神中充满了迷惑，震惊，以及害怕。砰的一声，男人倒了下去，只是他的眼睛还在大睁着地板上流淌着红色的鲜血，浓烈的血腥味直冲脑门。

黑皮整个人都很平静，并没有通常杀人之后的不良反应，更没有呕吐的感觉。“杀人比杀鸡简单多了，至少嘛，杀只鸡还要扑腾一下。你连只鸡都不如。”这是黑皮唯一的想法。

也许男人倒地的声音惊动了她，女人的手动了两下。黑皮有些诧异，迷香居然失效了。女人摸了两下男人的被子。她突然一下坐了起来。

满脸的诧异。尤其是看到了站在她床边的黑皮，她却是呆住了。

这一短暂的分神。黑皮生怕这女人会发出声音。

他整个人扑身上前，压在了女人的身上，手也捂住了女人的嘴。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她拼命的挣扎着，嘴里呜呜丫丫的叫个不停。

黑皮直接将匕首放在女人的眼前，恶狠狠的小声说道。“别叫，再叫弄死你。”

或许她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道，下意识间也看到了匕首上的血污。

她小声抽泣着。身子抖似筛糠。

“那人让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否则，你的女儿，也只有一个下场。”

黑皮的眼中，这个女人看起来很美，清纯中带着几分成熟。尤其是她的眼睛，像是一颗明亮的琥珀。

她很年轻，看起来也才二十四五岁的年纪。

女人不停的点头，呼吸急促。黑皮这才放下了心，女人被他控制住了。

“如果你想叫出声，你是知道后果的，你的女儿的命掌握在你的手中。

在松开手的那一霎那，女人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或许是想起了黑皮的警告，她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求你，你别伤害小燕，她才18岁，还是个孩子，求你了，求你了。”女人的声音微微打着颤，黑皮听到这里才放下心来，这已经把她控制住了。

“我有些好奇，你看起来很年轻，那小燕是谁的孩子。”

“她，是我先生的孩子，求你别伤害她。”女人的泪珠又落了下来，看起来令人很怜爱。楚楚动人。

“那人，让我给你带三个问题，第一，你究竟有没有爱过他。”

大胡子的声音回荡在黑皮的耳边。

“如果她立刻回答，那么。”大胡子的手做了个劈砍的动作。

女人的神色微微一暗淡。“他，还在恨我吗。”

“回答我的问题。”

屋外的寒风带起几片枫叶，落进了屋中。

女人的脸转了过去，看着外面的景色，黑皮也好奇的看了过去，除了这几片枫叶外，就只是一片漆黑。

“曾经喜欢过，后来就和这落叶一样，注定最终只能成为回忆，化作尘泥。”女人的声音很好听，黑皮的心里也多了丝触动。

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乡，老家的那个姑娘，她还好吗。也许这辈子只能想着她的样子，带着几十年的记忆化作尘泥。

“第二个问题，那颗蓝石究竟在哪里。”

黑皮也不明白蓝石到底是什么，但这毕竟是大胡子的原话，这也是他的职业道德，雇主出了钱，他也必须要把对方的话或者意思表达清楚。

女人却是睁大了眼睛，压在他身上的黑皮。也能觉察到女人的胸口起伏的更加频繁了。

“原来，这只是他的预谋，你杀了我吧。”

女人轻声抽泣着，声音哀婉惆怅。

黑皮也没有料到女人的态度居然是这样的。

“可是你要想清楚了，那个女孩的命掌握在你的手中。”

“不，我也知道祈求没用，但是我还是祈求你放过小燕，她还小，还有很美好的前途，蓝石我也没有办法告诉你，这是我的宿命。”

“你这样让我很难办。”黑皮冷冷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这是宿命。”女人的眼睛闭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淡然。

“可是，你不想知道第三个问题吗。”

女人还是沉默着。黑皮摇了摇头，他不觉得这些人傻，相反，很敬佩这样的人，为了一个秘密甚至可以付出生命的代价。

黑皮手扭动了一下，咔的一声。女人的头垂了下来，把她的身子放在了床上。他又为这两人盖上了大红色的鸳鸯被。

黑皮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他说不出来，总觉得自己白活了十几年。

“不要怪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黑皮朝着床上两人重重鞠了一躬，他走到了门前，轻轻的推开了房门，随着木头门吱吖一声响，黑皮观察者四周，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委托者毕竟是一家人，还有个人等着他的处理。

透过窗户的投射，房子的走廊很长，深不见底。走廊旁有许多的房门。他推开了一扇又一扇。

每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充满了一丝诡异。

终于走到了走廊尽头，这是最后一间房。那个小燕会不会在里面呢。

黑皮耳朵轻轻贴在了房门上，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他用力的推了一下房门，却是纹丝未动，房门应该被反锁了，他微微翘起了嘴角。从腰间摸出了一根铁丝。

伸进了门缝中，轻轻的往上一带，门扣啪的一声，黑皮轻轻推开了房门，房门吱吖一声，整个房间的地板都飘散着一邈白雾。

月光下，黑皮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他的影子也越来越靠近了少女的闺房。

墙壁上贴了许许多多的明星写真，床上的女孩似乎已经睡得很深了，她微微发出轻鼾，身子上下起伏着。黑皮走到了写字桌前，上面放着很多本书，有英文的，也有俄语，法语，德语，黑皮确实连一本都看不懂，他没有什么文化，很多字都不认识。只有一本书名上写着“红玫瑰与白玫瑰。”

书桌上收拾的干干净净，每个东西的放置都充满小资情调。在这些物品当中，却是有一个相框。

黑皮轻轻拿了起来，仔细的看着，那相框里似乎是一位年轻的军官，那人穿着洁白的海军制服，看起来很精神，他微笑着坐在军舰的栏杆上，目光深邃。天边的晚霞火红如烟，几只海鸥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也永远定格住了他的青春。

“你是谁。”身后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黑皮才意识到了这个女孩已经醒了。

他转过身来。仔细的打量了女孩几眼，她很漂亮，稚气里带着几分纯真。

只是黑皮如被电击了一半，她跟小芳长得太像了。“我还能再看到她吗？”

女孩大概被黑皮盯的有些怕了，黑皮的目光中是一种炽热。

“小芳是谁。”女孩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但还是能听出她话里的恐惧。

“你别怕，小芳。我。”黑皮直接跑向了女孩的床上，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身上。女孩拼命的抵抗着。黑皮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小芳，他猛的惊醒，原本那燥热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指了指那个相册问道：“他是谁。”

女孩不说话，她的眼眶中有些湿润。

黑皮举起了匕首，他平静的看着身下的女孩。

第二天，苏城市的东交民巷中，聚集了大批的警察，据群众报警，东交民巷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件，凶手很残忍的杀死一男一女，强奸了一个高中女生。

大胡子将报纸扔在了黑皮的面前。

“为什么不杀掉那个女孩。以你的能力本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你已经留下了精子的痕迹了，警方日后想要查还是能查到你的头上。”

黑皮沉默着，并不说话。

“酬劳我只能付你50万。还有你最好要保守住我们之间的秘密。”

“蓝石是什么，为什么她死都不怕。”

大胡子呆了一下，他沉默了。

“你没有爱过她。只是想得到蓝石。”黑皮低头看着脚上的发黄的大头皮鞋。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这张卡你拿着吧，密码就是你的生日。也就是今天，祝你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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