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这一战打的扬眉吐气,所有的士兵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魏军重新恢复自信,士气正盛。
中军帐内,诸位将官开始为下一步作战拟定计划。
有人说应该乘胜继续追击,穷追猛打;有人说穷寇勿追,当给他们喘息之机,否则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当然也有人直接提议原地休整,不管其他,择日再战。
赵浚看着众将征的热火朝天,一言不发。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静静的思索。
恰巧此时,先锋胡宗押运粮草归来,在营中走了一遭,一路上士卒们尽是告诉他魏军打了大胜仗,斩杀北汉大将的消息,他听了不禁喜上眉梢。但当知道主攻得胜的是镇边军,斩将者乃是一个新兵之后,心里便又有些酸溜溜的,心想:“这些将军们都怎么了,竟然让了娃娃立了大功,若不是本将压粮运草,这头功一定是我的。看来,本将该露露本领了,要不真的以为我是不行才去压运粮草的。”
很多时候,战将好胜可以利于破敌,不过有的时候,也反而给敌人送去了胜利。。
胡宗快步走进中军大帐,给赵浚施礼,又与帐中诸将一一招呼。
然后胡宗面向赵浚,诚恳的说:“大将军,我军此战斩杀击伤北汉军无数,我们正应该乘其战力大减之时,给其致命一击。经过一个多月的拼杀,末将估计北汉军至少丧失了四分之一的战斗力,本来北汉军全盛之时,勉强可与我军争锋,现在已然实力大不如前!正是我们的好机会,此时不战,更待何时?再者我军兵锋正盛,士气高昂,正是战斗力最强的时候,彼竭我盈,可以一战,还请大将军派我出战,再败那宇文霸!”
“哦,胡将军觉得接下来我军可胜?你想出战?那是说说你有什么计划?刚刚探马来报,北汉军又后撤了三十里,宇文霸可能是要躲避我们的锐气,采取坚守战术。你又该如何应对?”赵浚的目光,聚焦在胡宗的脸上,等待胡宗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大将军,末将从营中走过,听闻镇边军已经有了射程更远的神弓,还有威力无穷的强弩,正是这些厉害的武器,打的北汉大败亏输。末将以为,末将麾下人马可与镇边军合作出击。由镇边军作为前锋,叩开北汉营门,然后我率大军再与北汉来一次大战。
赵浚听了胡宗的话,心说此法也是过于鲁莽,虽然镇边军配备了新式装备,但是最终还是免不了两军的直接拼杀,而白刃战无疑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划不来,况且先锋军才几万人,怎么能独自与十几万北汉军大战。
“胡将军,除了此法,还有何妙计?”赵浚慢慢悠悠的问道?
“这……末将……末将……末将……”胡宗在那吭吭哧哧的没个完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破营,毕竟平时都是赵浚指哪他打哪,都是硬拼,他没怎么想过战法。
“好了,胡将军,你先在一旁再想想,顺便听听其他将军的想法”,赵浚干净利落的止住了胡宗的发言,也意味着他没有采纳胡宗的战法。
“宋将军,你有何想法?说说看”,赵浚把目光转移到了一直未曾开口的宋子之身上。
宋子之见赵浚点了他的名,赶紧拱手回复道:“禀大将军,末将也还未曾想到一战克敌之法,不过末将倒是觉得胡将军的战法可以一试,只不过我们不强攻,而是佯攻,借机试探试探北汉当下的布防和反应,然后再想办法,毕竟还是要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恩,倒也未尝不可!”赵浚点了点头。
“大将军,末将请令,愿率麾下人马,前往试探!”胡宗立刻请战道。
“好!胡将军!切记此次任务是佯攻,只需试探北汉军的反应和营垒的布防,如若敌军出战,千万不要恋战,定要早早退回,以避免不必要的死伤!”
“末将谨记,请大将军放心!”胡宗接令后,旋即出帐,回归本部,点齐人马,奔向北汉军营。
北汉军营内异常平静,士卒们在有序的巡逻、操练,各军主将也各自在军中处理军务,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但是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埋着一颗仇恨的种子,这颗种子在不断的成长,不断的成长……
宇文霸独自一人坐在中军大帐内思考,脸上布满阴云……
过去几日北汉大营外已经广挖陷马坑,布满绊马绳,营寨的栅栏也多加了几层,几乎密不透风,估计可以承受强弩的攻击,而且士兵的盾牌也加厚了许多。
但是,宇文霸还是不放心。
宇文霸一方面想闭门不出,死守营寨直到耗尽魏国元气,另一方面他也知道魏国一定会想方设法攻破营垒打败他。
那么如何守,才能让魏军没有可乘之机?宇文霸一直在思索,一定不能再出现上次的情况。
宇文霸仔细的复盘这几次交锋……
大魏总兵力有三十多万,骑兵将近八万,虽然死伤不少,但骑兵战力也不少于五万,最近几次战斗,魏军侥幸不败,无不是因骑兵冲锋陷阵。尤其是镇边军的骑兵,真是不要命啊!虽然北汉骑兵与魏军战力相当,甚至整体还高于魏军,但镇边玄羽骑兵不要命的打法,却让北汉骑兵每每对阵都心生畏惧,战力也就打了折扣。所以如何限制魏军骑兵,尤其是镇边军的玄羽骑兵,是战斗的关键。
虽然魏军研究出了神弓强弩,仔细想来也不足畏惧,远距离的弓箭现有盾牌完全可以挡住,而那强弩,似乎在作战时,行动稍有不便,只能原地攻防。
想到这里,宇文霸的脸上,阴云渐渐散去……
片刻之后,宇文霸召全体将官,中军议事。
宇文霸向众将说明自己的想法:一限制骑兵,二躲避强弩,并给各军安排了任务。
首先命先锋曹庸在本部及左军人马中,选取步兵两万秘密操练一种战法——勾连枪。枪长一丈八尺,枪头处嵌以铁钩,专削骑兵马蹄,待敌落马,再以枪尖刺之,或就近以配到杀之。
其次,命各军将士必须在盾牌之上镶嵌铁钉,钉尖朝外,当敌骑兵来袭,立刻丢下盾牌撤退,以盾上铁钉刺马蹄。待敌骑兵受阻之后,以乱箭射之。
再次,临阵对敌时,若敌人强攻,且不可硬敌,以退为上,伺机反攻包抄夹击……
宇文霸正在部署任务,忽听新组建的细营探马来报,营前不远处出现一队魏军,向我军大营杀来。
“将军,末将愿前往退敌!”
还未等宇文霸张嘴,先锋曹庸已经请战。
“好,曹将军,那你就前去迎战,列阵于我军陷马坑前,与魏军接战片刻后,佯装败北,引魏军追击,待敌人陷坑之后,再转身杀回,斩杀魏军。若敌战力较强,亦可退回营中。切忌保全兵力!曹将军明白否?”宇文霸对曹庸详细安排道。
“请将军放心,末将明白!”说完,曹庸转身出帐,点兵出战。当然,出营前,他以向麾下各级将校详细说明了作战的战术。
曹庸引兵出营,按计划列阵完毕,不一会儿,胡宗的军队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胡宗见北汉军早已列阵完毕,知道一路上必然有北汉探马相随。
他遥望着北汉的战阵,阵脚整齐,士气饱满,再看阵中为首大将,强壮魁伟,好生威风。
然而他还是不屑的笑了笑,心说:“哼,纸糊的老虎,看着不错,待本将来会会你。”
只见胡宗右手拿起马鞍上的长戟,向前用力一挥,左右两边骑兵迅速向北汉军阵冲杀过去。
北汉军也不含糊,曹庸大喝一声,“杀”!身后士卒,也一涌而出。
两军在阵前开阔地带厮杀起来。
这阵厮杀很是有趣,一个是佯攻,一个是要佯败,谁也没有拿出看家本事,谁也不是以命搏命。双方主将在本阵看的清楚,却都有些不明白。
胡宗纳闷,我们魏军还未全力作战,怎么北汉军又有些扛不住了?难道是被打怕了,就当胡宗纳闷之际,北汉兵开始溃败。
“咦,北汉军这是在干什么?这才几个回合啊,就败退了,其中可能有诈!”胡宗心下生疑。
魏军骑兵更是懵了,将军告诉我们佯攻,现在北汉军败退了,我们是该追还是不该追啊,一时间他们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呆立在原地。
胡宗思忖片刻之后,令骑兵回归本阵。
曹庸见魏军不追,心中甚是惊诧,“难道被魏军看破了!怎么办?魏军明显战力不强,我们佯败,他们又不追,难道是胆小?我得再试探一下。”
曹庸一声令下,军鼓大振。撤退的士兵,又齐齐的杀了回来。
胡宗看到此处,笑道:“果然有诈,和本将玩诱敌深入,你还嫩了点!”只见他长戟又是一挥,骑兵再次出阵,与北汉军战在一处。
胡宗心说:“这回就让你们把命留下,看你们以后还敢玩这么低级的手段!”
这一次回来,北汉军明显比刚才玩命,但魏军的骑兵还是渐渐占了上风,只一会儿功夫,北汉军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但即使这样,北汉军依然勉强作战,半步不退。
胡宗见此情景不禁大喜,心想北汉这队人马的主将,可能是个呆子,诱敌不成就拼命死战,这是要送死啊。于是立刻催马向前,率剩余人马,齐齐杀了过去,要给这股北汉兵致命一击。
只见乱军中,胡宗那杆长戟左劈右刺,上下挑上搏,甚是勇武,一会儿就斩杀了不少北汉军。
“本将军好久没杀的这么过瘾了,今天你们遇到我,就等着明年的今天,你们的家人给你们多烧些纸钱吧!”胡宗心中暗道。
曹庸见魏军终于被调动起来,尤其是主将也杀入阵中,且越战越勇,觉得时机成熟了,可以使计了,于是又战了几个回合,便又带兵撤退了。
胡宗哪里能错过这个好机会,大喝道:“将士们,终于等到我们立功的机会了!北汉军要逃,随我一起,去杀他个片甲不留!杀!杀!杀!”
此时,他早已把赵浚对他叮嘱,抛到了脑后,什么佯攻,什么全身而退,都不如多杀几个北汉兵来的实在。
胡宗麾下的骑兵们,听到主将军令,立刻向北汉兵追去,他们不知道,等着他们的不是军功,而是地狱。
人生就是这样,当一个人急于求成的时候,往往就什么也成不了。胡宗就是这样。
魏军骑兵追出去不过百步,战马就纷纷摔倒。有的掉落陷马坑,有的被绊马绳绊倒,一时间人仰马翻,好不热闹。而胡宗还是比较幸运的,由于麾下骑兵快马当先,他被甩在进攻队伍的后面,还没有到陷马坑,眼前的一切就发生了。
正在魏军混乱之际,曹庸率兵杀了回来,这回是真的杀了回来。
那些跌落马下的骑兵可惨了,很多还没有清醒过来,糊里糊涂的就成了北汉军的刀下亡魂。
那些轻微受伤的骑兵,赶紧起身和北汉军拼杀,以求一线生机。
胡宗看到此景,心中大怒:“好个北汉军,好生奸诈!”
旁边副将劝其撤退,胡宗怒道:“他们受困,皆因于我,我怎能看着我的兄弟们在那里白白死去,而见死不救!”
说着,带着剩余人马冲杀过去。
一方是为了救兄弟,一方是为了保住胜利果实。哪一方都没有要退的打算,一时间竟打的难解难分,甚至连曹庸也深陷战团之中,挥舞大刀左砍又杀。
双方激战正酣,忽然,从两翼又杀出了两股北汉兵,直冲魏军,本来势均力敌的战场,立刻风云变幻,北汉军以压倒性优势,全面压制魏军,魏军腹背受敌,死伤立增。
原来,曹庸出阵后,宇文霸见其久去不归,担心有变,特意派卫兵出营查看,才得知曹庸与魏军陷入激战,宇文霸旋即派前军来助战。
胡宗忽见北汉援兵到来,感觉到战况不妙,力战几合之后,明显感觉无法取胜,立刻下令撤军。
这一退不要紧,魏军勉强支撑的士气,立刻泄了,随即一溃千里,被北汉军追着砍杀出去十里。魏军被斩杀数千,受伤无计,先锋胡宗自己也身中数箭,性命堪忧,若不是层层护卫替他挡住了曹庸的夺命飞箭,恐怕他早就成了这战场上的亡魂。
赵浚闻听胡宗兵败伤重而回,不禁大怒。
中军大帐内,众将分列两旁,胡宗浑身是血的跪在当中,赵浚则在帅位上,怒气冲高冲的看着他。
“胡宗,你可知罪!”赵浚责问道。
“末将知罪……请大将军……军法处置!”,胡宗愧疚的说。
赵浚闻言,怒喝道:“军法,你还知道军法!出战前本将是怎么和你说的,让你不要恋战,不要恋战,你倒好,不仅不听,还折了我大魏数千将士,他们都是我大魏的精锐啊!都是我们的兄弟啊!军法处置,军法处置,好,那本将就成全你!来人啊,把胡宗拖出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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