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浚命令一出,帐外立刻走进两个卫兵,面无表情,拿着绳子来绑胡宗。
胡宗也不反抗,手脚缚紧,被卫兵往外推,没走两步,胡宗似乎想起了什么,摆脱两个卫兵,转身跪地说道“大将军斩杀末将,末将心服口服,末将愿用自己的人头,正军法,祭奠死去的将士,死去的兄弟!”胡宗诚恳悲痛的说道,“不过,末将在砍头前,还是要禀报大将军,北汉军营前,四百步以内已广布陷马坑,绊马绳。我军与北汉营间四十里之地,也被北汉布置了不少暗探,我军未至,他们就已知晓并出营列好军阵了,今后将士出击,切记小心。”说完,胡宗起身转头随卫兵离去。
众将在大帐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不言语,可心中无不惋惜。毕竟同朝为官多年,也曾一起浴血沙场,袍泽之情多少还是有些的,但却没有人敢站出来替胡宗求情。
正当此时,宋子之站出来,向大将军求情道:“大将军,刀下留人啊!两军交战,正是用人之际,阵斩先锋,恐有伤我军士气啊!”
“令行禁止,宋将军无需多言,若本军将士,都像他一样任性妄为,不听将领,违背军规,本将还如何统军,我大魏还如何取胜!今天,我就要用胡宗的人头,让大家知道,我大魏的军规不是摆设,任何人违反都要依军法处置。”赵浚义正辞严的对宋子之说道。
“大将军,胡宗虽然违抗军令,但也是为了我魏军取胜着想,末将以为,这个死罪可以先给他记着,可让他戴罪立功,如果今后有大功于我魏国,可抵其死罪,若无所作为,将军再斩他不迟。这样既可以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也不折了军规的威严,还请将军三思!”宋子之一带头,其他将官纷纷道:“请将军三思!”
赵浚在帅位之上,略作沉思。
“好,看在众将的面子上,本将军就暂且把他的死罪记下,看看他今后的表现,不过死罪记下,活罪还是要担一担的”,赵浚面无表情的说道,“来人呀,传本将令,胡宗目无军法,不听将令,致使我军将士无故死伤,本应就地正法,但念其昔日曾有功于国家,今日暂缓执行,待其他日将功补过,若战事结束仍功不抵罪,或再无新功,仍旧军法伺候。另,今特夺其先锋大将之职,贬为骑兵,中军听令。本军先锋暂由中军都尉赵鲁担任。
将令一出,护卫赶紧去追胡宗,就在刽子手举刀刹那,及时赶到,救下胡宗。
胡宗这面险些丢了性命,曹庸那也受了责罚。
曹庸虽然取胜,但不听将令,没能及时退回,宇文霸赏了曹庸一百军棍,让他回营好好反省,还要求必须他完成既定计划。
于是,曹庸在卫兵的搀扶下,开始一瘸一拐的选人、改装兵器、练习战法,简直痛快极了!
岳青羽在昏睡了一天一夜后,终于醒了。一帮兄弟,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随后邓凌云等人又轮着照顾了他四五天,岳青羽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邓凌云又让那个医生回来给岳青羽检查一番,医生带着被砍头般的心里压力,给岳青羽浑身上下,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好几遍,光切脉,就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岳青羽几近睡着。
医生临走告诉邓凌云,小将军已将没有问题了,药再煎两副就可以了。
医生走后,众兄弟都来探望岳青羽,大家先是一阵嘘寒问暖,问问他还有哪里难受,后背还疼不疼,有没有什么暗伤没被医生发现等等。还没等岳青羽回复,大家就迅速转移话题,大家都好奇的问岳青羽是穿了什么宝贝,竟然刀枪不入,敌人力道那么重的箭都穿不透。
岳青羽倒也不隐瞒,就说是以前拜师学艺时,师父送给他护身的。
众人便问岳青羽以前在哪里学艺,师父的名号是什么?
岳青羽见众人刨根问底,怕暴露了身世,被有心人听了去,就糟糕了。于是他就瞎编一通,可算是满足了众位兄弟的好奇心。
众人的疑惑都解开了,就又转而和岳青羽聊眼下的军事情况。
岳青羽听众人七嘴八舌的讲胡宗被贬的事,心下明白,今后的仗更不好打了。
“胡宗是被远远的挡在了营外,也没看清北汉军营的防备到底如何?不知赵将军和宋将军是否有进行进一步的查看“,岳青羽心中暗想。
众人见岳青羽聊了一会儿之后,开始发呆走神,以为是他身体还没有恢复,于是赶紧拜别岳青羽,让他好好休息。
岳青羽一个人在房内,躺在床上,静静的思考着接下来要如何作战,师父交给他的兵法,他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过,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战况,一种接一种的假设。
三天后的夜晚,魏帝的信使又到了。
信中明确告诉赵浚,国境之南的南赵国蠢蠢欲动,月内恐有行动,期望赵浚能在二十天之内结束战斗,然后前往南境,震慑南赵。
看完信的赵浚,闭目沉思,二十天何其难啊!就算白武再生,恐怕也很难办到啊!
永泰城是魏国的最北端,初春十分,乍暖还寒,此刻竟然开始飘落雪花。
沉思之后,赵浚实在没有想到什么好方法,于是走出帐外,“竟然下雪了!”赵浚惊讶道,于是,他仰头看着满天雪花的飘落,心中竟莫名浮现出几分忧伤。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三十年来,曾与他浴血奋战的镇边军同袍,所剩无几,余下的几人,也与他形同陌路,若不是战事需要,恐怕他们今生再无交集。
十五年前的雪夜,他亲手的写了那封信,那封信……嗨……
“大将军,下雪了,您在这别冻着,快回帐内暖和暖和吧!”
中军都尉赵鲁寻营路过中军帐前,看到大将军赵浚独自赏雪,赶忙关切的劝说。
“哦,赵都尉,无妨,无妨。我在龙城住了十五年,难得看到边关的雪景,太美了!本将军要好好的欣赏欣赏!”赵浚兴致盎然的说,眼睛一刻不曾离开这片片飘落的雪花。
“对了,赵都尉,先锋军的士气如何,他们对本将处置胡宗,有没有什么怨言?”
“禀大将军,先锋军都想再次出战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他们理解大将军对胡宗的处置,觉得大将军很是宽仁,他们也替胡宗感谢将军。”
“赵都尉,刚才你是去寻营了么?此时众将士都在做什么?”赵浚突然话题一转,问道。
“哦,诸位将士,有的在磨刀,有的在擦剑,有的在休养精神!”
“哦,那你说北汉的士卒此刻会做什么?”赵浚接着问道。
此时的雪已经越下越大,地面的雪已经有了一寸多厚。
赵鲁看着这满天飞雪,不知赵浚为何有此一问,于是忐忑的说道:“如此寒冷的夜,可能他们也在取暖休息吧!”
“你说,北汉军有没有可能趁此大雪,前来劫营!?”赵浚突然加重声音说道。
“北汉地处寒地,一年中半年飞雪,对今夜这般风雪寒冷,北汉军的士卒恐怕早就习以为常,而我军将士多为南方人,恐怕很是不习惯!”赵浚又补充道。
“大将军我这就去部署防卫”,赵鲁急忙说道。
“别急,传我将令到各军。各营寨加强防守,全体士卒披坚执锐,脚绑枯草,在营内百步埋伏,待敌来袭;营内三十到五十步,立刻洒水;守营巡逻士卒,若遇到敌军来袭,佯败后退,待敌进入营内五十步,我军弓箭齐发,步兵出击,围歼北汉军。”赵浚不慌不忙的把命令说完,转身要回大帐。
赵鲁忙问道:“若敌人不来,我们又将如何?敌人来了,未战而退又将如何?”
赵浚没有回头,一边向大帐里走,一边说:“防守,一刻都不该松懈,环境越恶劣,越应该谨慎;敌若不进,我军不动,敌若后退,定不要追!不备不虞,不可以师!”说罢,赵浚进入大帐。
“不备不虞,不可以师!”赵鲁嘴里跟着叨咕了一遍最后这八个字。
仅仅一刻功夫之后,大魏军营就进入全员备战状态,各军进入指定地点,静候敌军前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雪还在下,埋伏的士兵都变成了雪人,但就是不见敌军前来,大家心里都开始打鼓,心中暗暗叫苦。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远处传了嘎吱嘎吱的踩雪声,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因为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等待,所以听得分外清楚。
“敌军来了,将军果然料事如神!”刚才心里还打鼓的士卒,立刻转换了想法,从心里由衷的佩服将军。
他们看着敌军一点点的走进,走到营门,跨过营门,魏军将士的心开始加速跳动:“只要他们再往前走三十步,他们的死期就到了。爷爷我在这里等你们好久了,快来受死吧!”
战士们各个摩拳擦掌,做好了杀敌准备。但就在此时,敌军在营门口突然停住了。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
天降大雪,气温骤降,北汉军营那面竟然真的有了动静。
宇文霸看到满天大雪,心有所动,前军都尉肖统就前来拜见。
肖统言道:“兵法有云: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我军固守已经做到了不可被敌人战胜,今天又天降大雪,天气寒冷,我军将士早已习惯此种天气,而魏军士卒多为南人,定不适应,此刻必在报团取暖,没有防备,我正是我军追求的待敌之可胜。所以,末将想带一队人马出去去试他一试!”
“试一试倒是可以,不过如果魏军有防备,一定要立刻撤回来,不可再犯曹庸之错,切记退而不乱。”没想到宇文霸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肖统带前军步兵和骑兵悄悄的向魏军营地进发。
就这样,一个雪夜突袭,一个防守有备,默契的配合,天衣无缝。
一部分守营士兵被北汉军射杀,另一部分守营士兵发现敌军,与其接战后一触即溃,北汉军迅速冲破营门,就在他们要进一步冲进营内时,肖统让大家停住了。
“守营士兵已经发现我们,并已经接战,营内却依旧静悄悄,此中必有诈!恐魏军早已有准备,埋伏在营中,撤!”
北汉军急忙转身,向后方撤去,刚走出十几步,就听后方鼓声大起,杀生震天,魏军杀了出来!
原来赵鲁见北汉军不进反退,知道计谋被看穿了,为了不白在寒冷中等他们一回,立刻指挥伏兵出击。
北汉军虽是撤退,不过依旧不坏防守阵型。尽管魏军箭如雨下,也没有伤到几个人,魏军追到营门口,就不再追,毕竟军令如山,不让追击。
赵鲁见北汉军不战而退,立刻把这边的情况,向赵浚做了简单的汇报。
赵浚听罢,立刻下令道:“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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