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会尽可能地回答。”在沉默了不知多久后,鸣人率先开口。
佐助收回了眺望远方的目光,并没有提问,而是平静地说道:
“今天机会难得,我们就聊聊以前的事吧。”
鸣人的脸色古怪,嘀咕道:“你有这样的兴致才真是难得了。”
不管鸣人的反应,佐助自顾自地说道:“记得五岁时你我第一次见面,你看到我时的反应很奇怪,先是惊喜,然后是兴奋,最后又好像有点委屈。
你也知道因为九尾的关系,你当时在村子里的评价不怎么样,我当时还小,看你像个神经病似的,所以就和其他孩子一样,叫了你一声‘妖狐’,你还记得你的反应吗。”
鸣人笑着回答道:“当然,那句话让我生气得很,所以忍不住揍了你一顿,那应该也是咱俩第一次打架吧。”
“呵呵,你还真好意思说,我当时是宇智波一族的少爷,从小吃得好穿得好,还有哥哥和止水给我辅导。而你那时候瘦得像猴一样,全程被我按在地上打,打不过我还咬人,你难道忘了?”佐助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哈哈哈哈,可能是吧,那么久之前的事我哪记得清。”鸣人满不在乎地从空间中拿出了一套茶具,给自己和佐助各倒了杯茶,等着佐助说下去。
佐助拿起茶杯,轻抿一口,继续说道:“那天不管我怎么打你,你就是不肯认输,外加你还总是咬我,当时我的火气也上来了,咱俩就一直打到天黑,三代火影都亲自过来调停。
之后我们就算认识了,我身边的同龄人不少,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偏偏就欣赏你这种硬骨头的家伙,咱俩从那时起算是半个朋友了。
七岁那年,我已经上学了,有一天傍晚,你在我回家的路上等我,当时你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家,可那段时间我感觉家族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就没有同意,现在想想,你可能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里,鸣人稍微认真了一些,从椅背上直起身来,刚想说话就又被佐助打断。
“我明白,就算你提前知道这些,当时还是个孩子的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那天从医院醒来,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进进出出的大人们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却什么都听不下去。等到他们都走了,你从门口进来看我,后来我才知道你一直在外面等着。
你安慰了我几句,可当时我很痛苦,我想要发泄,所以也没找什么理由就直接动手了,下手还特别狠,你也不还手,就抱着头让我打,我好像还说了一些很伤人的话,不记得了,反正打着打着咱俩都哭了。从那以后你就是我真正的朋友。”
“那倒是我赚了,毕竟我当时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被你打一次有了半个,再打一次就有一整个了。”鸣人笑嘻嘻地调侃道,试图冲淡一些催泪的氛围,但一看到佐助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只能老实下来。
“这是第一次,我应该向你道谢。”
“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些事。”
佐助没有回答,继续说道:“宇智波被灭族之后,三代说要为我安排监护人,哦,对了,当时你还申请过当我的监护人,我理解你的好意,不过为了铭记仇恨,我执意回到族地一个人生活。
后来你上学了,比我晚了好几年,我早就达到了毕业的要求,不过村子里出于政治的考虑要我和你同时毕业,我一想如果和你在一个小队也不错,所以也就认了。
好不容易分到一个小队,接了一个高级点的任务,要去波之国帮忙造桥,结果你死活不同意。拒绝无果后你向我借钱,还要借十几万两,族地里的财物虽然遗失大半,不过哥哥故意留下了不少,我没有多想就借给了你。
结果到波之国遇到了再不斩和白,刚打起来不到半分钟冲出来一堆木叶忍者,三两下解决了对方,后来我才知道你拿着我的钱发任务,聘请忍者保护自己,结果一把刀加两个叛忍的赏金还让你赚了一笔,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你这么怕死,一个C级任务居然请了一帮上忍保护。
中忍考试,你又是怎么都不肯参加,可在我的坚持下你还是让步了,考试之前,你找来我和小樱,提醒我见到音忍村的就赶紧跑,见到叫‘我爱罗’的可以和对方交朋友,步骤是先打一顿,然后一直重复‘朋友’、‘爱’、‘信任’之类的东西,把对方忽悠瘸了就行,最后这句话我当时没听懂。”
“可惜没听你的话,最终还是被大蛇丸烙下咒印,还和我爱罗结了仇,最后一场考试你直接弃权,然后全程呆在了三代火影的身边,我以为你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没想到发生了那件事。
我刚和暗部们一起制服了我爱罗,就看到巨大的九尾在考试会场里出现,可惜即便如此你也没能救回三代火影的性命,在葬礼上,我第一次见你哭得那么伤心。”
“也是从那时起我心里有了些猜测,你似乎可以预知未来发生的事件。”
佐助的讲述暂停,等待着鸣人的解释,看到的却仍旧是那张淡定的面孔。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好久之前的事,我记不清了。”鸣人眼神游离,又回到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状态,仿佛刚才一直在听别人的故事。
佐助并不强求,继续说了起来:“中忍考试之后,你住进了医院,养伤的同时和我爱罗交上了朋友,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和宁次混得特别熟,一切都仿佛渐渐恢复了正常,我本以为你走出了悲伤,后来却证明那是我的错觉。
由于九尾再现,人们对你的态度更加恶劣,如果是以前的你,被人说些闲话顶多失落一会儿,可出院之后你不止一次地和人发生冲突,我甚至在劝架时看到过你眼中的杀意。
与此相对的,你对身边的人却关心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对我,对卡卡西老师,对我们的那些同伴,尤其是对雏田,那时候大家都有些受不了你,接个任务都要先得到你的同意,每次出村都被你弄得像是生死离别。
鼬当时来了村子一趟,我却没有见到他,后来他告诉我,看到九尾人柱力整天都跟在我的身边,不厌其烦地叮嘱安全问题,他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大蛇丸的手下也来找我,要我叛逃木叶,我其实是想去的,卡卡西是个好老师,却不能让我快速变强,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异常变化,犹豫了好几天没告诉你,反倒是你带着自来也先来找我,光明正大地送我离开了木叶。
我那时终于确定了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也知道只有你真正理解我的想法,既然你这么怕死的人都放心让我离开,那我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那一次的理解和支持,我第二次道谢。”说到这里,佐助再次停顿,等待着鸣人的反应。
还是一样的沉默,不同的是鸣人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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