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两别跟着我!去别的地方玩!”陈轸对这两个小鬼头束手无策,气急败坏,以至于没有再对这两位楚国小军师自称“在下”,因为,今天是七夕啊!这两个大电灯泡!
两个孩子也知道今天是七夕,不好意思地笑了,似乎感觉到了自己是电灯泡,“那个,要不前辈,我两先自由活动,今天结束了在客栈会和。”
“好啊!快去!劳驾两位!”陈轸对二位一揖,看着他两走远之后,松了一口气。
然后陈轸转头看向夫人,温柔笑道:“夫人,他两走了,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好好玩玩了。”
甘璃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其实这两孩子怪可爱的,跟着我们也无妨,倒显得更热闹。”
“夫人,还是别了。夫人把在下的字告诉了这两个小鬼头,现在他两一口一个子絮前辈,听得我脑壳疼。”陈轸揉了揉太阳穴,看了一眼张灯结彩的集市,然后对甘璃若笑道,“现在还是白天,等晚上这里应该更加热闹,夫人现在想去哪?在下都听夫人的。”
“子絮,”甘璃若对陈轸俏皮一笑,道,“我们带着豆豆去玩一玩吧,豆豆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好。”陈轸看着她笑着。
陈豆豆看着爹娘眨巴着眼睛,道:“爹爹,娘亲,那两个哥哥姐姐怎么办?”
“哎呀,不管他们,我们先玩,晚上再去和他们会和。”陈轸便左手牵了豆豆,右手牵着夫人,向热闹的集市走去。
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
陈轸和甘璃若都是齐国临淄人,在陈轸八岁时,他认识了甘璃若。
八岁时陈轸有两个兄弟,一个叫苏衍,字宁之,一个叫龙毅,字璟安。三人关系从小就很好,长大后因去了不同地方施展抱负而分离,三人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系。
三人小时候特别顽皮,有一次,那时候是冬天,院子里的雪被大人扫干净了,三人便一同搬了梯子爬上有积雪的房顶玩,二人先在房顶坐了下来,陈轸向他们俩走过去的时候,一不小心脚一滑,从房顶往下滑去,把梯子也踹翻了,滑到最后,陈轸用手死死地抓住了房檐,苏衍和龙毅也过来了,想拉他,但属实不好拉,一不小心自己也会滑下去,陈轸也让他们不要过来,房顶并不高,只有矮矮的一层,不会出人命,但摔下来会摔得很疼。
恍惚间有个身影跑了过来。
“你别害怕!”听这带着童稚的声音是个年龄与他相仿的女孩子,“没事!你下来,我能接住你!”
陈轸还来不及开口,便带着一大团雪,从房檐掉了下来。
甘璃若本想接住他,奈何力气太小,加上从房檐掉下来的惯性,竟连着自己也重重摔了下去。
身后垫着一个软乎乎的女娃,倒是没有摔得浑身刺痛。陈轸回过神来,连忙从女孩的身上起来,将女孩扶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姑娘你没事吧?”
白净粉嫩的脸蛋被冰的碎屑划了一两道细小的红痕,洁净的衣裳也沾上了很多灰尘和雪片,本是比较狼狈的样子,但女孩一双漂亮的眸子波澜不惊,举止从容地拍着身上的雪,末了还不忘吐槽一句:“你好重哦。”
青黛色为主的衣服,裙裳和流袖是淡雅的月皎白。本是普通装束,在她身上却有一股清新出尘的气质。云瀑般的发丝简单地披在双肩,发间束着洁白的丝带。
女孩拍了几下衣服后,抬头看他。
男孩微微皱着眉担心地看着自己,很清澈的一双眼睛,又仿佛藏着情绪,结合眼形,让女孩一下子想到了狐狸这个词。男孩五官俊秀清雅,让人感觉他是个儒雅书生,但这所有感觉也仅限于他不开口之前。
“姑娘!在下不是故意把你压倒的,啊呸!我是说,”陈轸有些慌忙地解释道,脸上的红晕一直红到了耳根,“是因为在下没抓住房檐,所以掉了下来,把姑娘砸到了,甚是抱歉!”
“噗!”甘璃若看着他红着脸连忙解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道,“没事,我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本来就是过来帮忙接住你的。”
另外两人在房顶,让陈轸把梯子重新架好,下来后,两个好兄弟笑道:“阿轸!我们就先走了啊!你和这位姑娘慢慢聊!”
陈轸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红着脸对姑娘道:“敢、敢问姑娘尊姓芳名!”
“我姓甘,名璃若,”甘璃若一双像桃花瓣一样漂亮的眸子,安静地看着陈轸,“你呢?”
“回姑娘!在下姓陈,单名一个轸字。”陈轸逐渐不紧张了,慢慢地看向甘璃若的眼睛。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
一转眼,天色渐渐暗下来,豆豆买了很多东西,有拨浪鼓、小木船、草编蚱蜢……还有一些糕点、糖人等等,豆豆小手拿不下,陈轸便用提前准备的几大块布将这些小玩意和小吃食分开打包了起来,把糖人另外拿了出来,递给甘璃若道:“夫人吃。”
豆豆眼巴巴地看着,小声道:“爹爹,那是豆豆的……”
甘璃若轻轻揪了揪陈轸的耳朵,将糖人重新递给了豆豆。
豆豆边看着街道,边吃着糖人,突然,他高兴喊道:“爹爹娘亲!快看!”
二人便顺着豆豆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道路两排,从开头挂到集市尽头的灯笼,一盏一盏,渐次亮起。这些灯笼描着各种图案、制成各种形状,有兔子的,有老虎的,各种各样的,在这渐渐昏暗下来的夜色中,这一盏盏明亮的灯笼显得浪漫而精致。
趁着豆豆看出了神,陈轸用手捧住夫人的后颈,看着夫人水润的唇,亲了下去。
等豆豆回头,爹正在喂娘糕点吃。豆豆也懒得说这是他的了,毕竟也是爹爹娘亲买的。
集市里,渐渐来了说书人和卖面具的人,说书人声音清晰,语调悠然:“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牛郎织女的故事想必大家都知道,董永和七仙女大家应该也已经听闻,今天啊,我来给大家讲一个不一样的故事,话说……”
不一会儿,说书人的面前便围满了人。
“子絮,我们也去看看!”娘便左手拉着爹,右手拉着豆豆,兴冲冲地准备走过去。
陈轸对甘璃若道:“夫人,方才豆豆说想买那边那家面具,我先去带他买面具,说书马上要开始了,你先去,我和豆豆一会儿就来。”
“好。”三人便兵分两路活动。
……
南鱼儿和傲衾尘这边。
“阿尘!你看这个!”南鱼儿看了看一个精美的风车,牵着傲衾尘的手,跑来跑去的,又看到一个华丽的面具,“哇,这个也好看!古代人真的是太有智慧了。”
“鱼儿,你还真是乐观,”傲衾尘哭笑不得,只得顺着她逛来逛去,“我说咱两先回客栈讨论回现代的方法吧,你不要,偏要学着子絮前辈逛集市,逛就逛吧,你别跑这么快呀,我腿都要断啦。”
“这不是既来之则安之嘛,反正我们俩是孤儿,被收养在福利院,没亲没故的,现代也不会有人担心我们的啦哈哈哈哈。”
“话是这么说,”傲衾尘用指腹擦掉南鱼儿嘴边残留的糕点,道,“但毕竟咱俩是现代人,还是回现代比较好。”
南鱼儿看着他的眼睛,打趣道:“你说咱两从小到大一起玩,一起对历史产生了浓厚兴趣,没成想,这不,就掉坑了,还是七国混战的先秦,哈哈哈哈港真,这运气属实有点背。”
“有好有坏吧,咱两运气还不错,”傲衾尘将南鱼儿买的小玩意麻利地打包好,道,“穿越到了楚国,靠预言能力当上了军师,虽说只是挂名军师,没给我们多少实权,但有俸禄,也还不错。”
“而且我们还遇到了子絮前辈一家。”
“对啊,所以说,我们运气还是不错的。”
这个话题一结束,南鱼儿又开始在集市乱窜起来。
“诶!鱼儿,你慢点跑!”
……
二人逛累了之后,开始坐在一处安静的台阶上,月光如水如涟,像是透明柔滑的丝绸,铺了满地,台阶上冰冰凉凉,不复七月的燥热,坐着十分清爽舒适。
“阿尘,你说战国谋士是不是都挺难的。我记得历史上记载子絮前辈先是去秦国任职,与张仪一同争宠,二人才华不相上下,而秦惠文王最终还是选择了张仪。你说,谋士们出谋划策,纵横捭阖,以天下为格局,是为了什么呢?”
“你还记不记得秦国上一代谋士商鞅?”
“当然记得,他为秦国政治军事等方面都作出了巨大贡献,可惜最后结局很惨。”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吾其报知氏之雠矣。‘这句话出自春秋四大刺客之一的豫让,豫让是智氏的家臣,智氏被赵襄子等人杀害后,豫让多次行刺赵襄子,最后自刎而死。”
“古代人尤重气节和情义,倒是令人感动。”
“是啊。其实秦国重用商鞅,鞅遂为秦效力,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有人说是因为商鞅后期贪恋权力富贵、不懂得功成身退,有句话叫‘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韩信也说过这句话,听起来令人唏嘘,其实也是经常发生的事实。”
“也有说法称商鞅掌权变法时,得罪了不少旧贵族,在大力支持商鞅的秦孝公死后,继位的惠文王还年轻,加上贵族结盟一同诬告商鞅谋反,大势所迫,惠文王最终将商鞅处以车裂。”
“所以说,在战国不好做人,很容易就两头不是人,”傲衾尘看着月亮,道,“所以我们还是尽快回现代吧。”
“嗯。”南鱼儿应道。
“士为知己者死,怀才不遇壮志难酬,千里马没遇到伯乐便是一匹普通马,乱世中,有才能的能人志士们为了实现自己兼济天下或者雄韬伟略的抱负,经常四处奔波,渴求明主。知遇之恩,是这些人心中都极为在乎的感情。屈公有云‘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是屈公对楚国的深厚情义,虽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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